赵寒烟笑着把最后一份小厨房吃的羊排放进锅里,让苏越蓉稍等片刻就好,又让秀珠去坛子里弄点酱萝卜来。
秀珠应承一声,刚刚到嘴边的提醒之言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不过她真有点担心,会不会是白玉堂已经发现她家郡主女子的身份了?但仔细想来,白玉堂从一开始待她家郡主就与众不同,确实好像是因为爱吃的缘故,才把她家郡主当成比较特别的兄弟。
秀珠本打算吃完饭后,就这事和自家郡主再说说。可当她起筷,把热腾腾表面挂着晶亮汤汁的羊排送进嘴里时,整个人都沉浸在脆软且嫩到不像话的羊肉香中,原来脑子里的想法统统被驱赶得无影无踪,直到最后把东西都吃完,高兴地洗了碗筷,秀珠都没想起来前事。
秋天河蟹肥,春来吃完晚饭出去乱逛,刚好看一老汉低价处理最后一笼河蟹,就买了回来。
赵寒烟看蟹子肥美,个个有黄,立刻有了主意。反正案子也没头绪,就再做一道点心。把蟹黄、蟹肉分出来,放锅里煸炒调味做成蟹粉,然后用猪油和面做成油酥,再用白糖、水和面做成水油皮,两种皮都捏出剂子,把水油皮放下,油酥在上,俩剂子叠在一起,擀皮,包上蟹粉后简单地搓成圆形就成了,样子跟蛋黄酥差不多,在表层刷上鸡蛋液,再点些芝麻就可上炉烘烤。
蟹粉酥进炉后,赵寒烟想起一事来,跟春来商量,看他有没有认识的木匠,帮忙用木头雕出些面食的模具,这样她以后不管是做点心还是面食,都能多些花样了。
“可怎么做?”春来不太懂地问。
“回头我画出来,跟你细讲。”赵寒烟说罢,看到白玉堂来了,笑着招呼他过来,问他晚饭吃的如何。
“青菜火候不够,不是你做的?”白玉堂问。
赵寒烟看眼还在厨房那头忙活的苏越蓉,做‘嘘’的动作,示意白玉堂小点声。
白玉堂立刻明白了,那菜肯是苏越蓉所做,立刻改口道:“她的话,能入口就不错了。”
“为何我做的叫‘能入口就不错了’?我厨艺很好,以前我爹可是天天夸我做的东西好吃!”
“所以是你爹。”白玉堂道。
苏越蓉忍了忍,实在忍不了了,摔了手里的抹布,掐腰,非常不忿地看着白玉堂。
“你再说一遍!”
“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没听明白?”白玉堂反问苏越蓉。
“你——”苏越蓉气得跺跺脚,几步冲到白玉堂跟前,“我要告诉我爹,你欺负我!”
“快去。”白玉堂赶她。
苏越蓉更气,气得叫了两声,她深吸气,安慰自己千万不要跟小心眼的白玉堂计较。
“他就是为了激将你回家,才故意说话气你,”苏越蓉自我安慰道,“所以你做的饭很好吃。”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在这是死是活跟我何干。你爹就是为你这个女儿哭死了,我也不会心疼一下。谁叫他没出息,教出你这么个混账来。”白玉堂之前一直半睁着眼看苏越蓉,这会儿听她自言自语,方正色看她,嘴里的话更毒。
“你——你——”如果人的怒火可以杀人的话,苏越蓉此时此刻的愤怒足够炸飞十个白玉堂了。
苏越蓉气呼呼地抓住赵寒烟的胳膊,眼睛里可怜巴巴地挤出一汪泪水。
“赵大哥,他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松手,别不知廉耻!”白玉堂盯着苏越蓉紧抓着赵寒烟胳膊的手,呵斥她道。
苏越蓉瞪他:“就不!气死你!”
赵寒烟本来不觉得苏越蓉抓自己有什么,但听到白玉堂那句提醒,强烈意识到自己是男子,忙退了几步闪躲,客气地躲开苏越蓉的拉扯。
“白兄弟这话说得对,咱们男女有别,还是稍微注意下为好。”赵寒烟怕苏越蓉听了难过,所以用非常轻柔地语调讲。
苏越蓉撅嘴,“怕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就跟着你过!”
赵寒烟惊讶地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做反应,正洗碗的绣珠跑了过来。
苏越蓉发现秀珠瞪自己,嘿嘿笑了笑,“我后来的,不会抢你的位置,便是我年纪大,以后我也可以叫敬你为秀珠姐姐。”
赵寒烟听完这话,更加石化在了原地。
秀珠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总不能告诉苏越蓉她家公子是女子,但是另一个误会她立刻纠正过来。
“我和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不是……总之清清白白,没证据你别胡乱诬陷!”秀珠生气道。
“抱歉,我看你刚刚那么看我,就误会了。如此更好!”苏越蓉高兴地看着赵寒烟,“那就只有我一个人喜欢赵大哥了。”
“叫什么赵大哥,你年纪不是比我家公子大么?”秀珠不解。
“是啊,不过还是叫大哥比较亲切,我总不能小弟小弟叫着,听着就真跟亲姐弟似得。”苏越蓉弯起眉眼,笑嘻嘻地对赵寒烟道,“反正在这的都不是外人,我就跟赵大哥说实话吧,其实从我当初第一面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了了。我是个憋不住心事的人,憋了这么多天,好难受,这下总算一吐为快了。
反正我看赵大哥也不讨厌我,平常对我还很照顾,想来赵大哥该是不会嫌弃我。做大做小我无所谓,有没有名分也无所谓,以后只要能跟着赵大哥我就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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