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展昭刚听过这地方没多久,前段时间陈州赈灾出现问题,包大人曾派了两拨人去查,而今结果还没传回来,而今陈州又死上人了,“死者是谁?可否上报了刑部?”
白玉堂摇头,“我非官门中人,是否上报刑部不得而知,不过死者倒是很有名,乃是陈州知府郑宏,你家包大人该会知道这个消息。”
陈州知府若在七天前就死了,京城却至今没有消息。展昭觉得事关重大,转而看看四周,此地鱼龙混杂,不宜商讨,遂邀请白玉堂去开封府细述。
“我乃江湖中人,不愿进官门,”
明明昨晚他刚夜闯过开封府的厨房,而今却说什么不愿进官门,八成是在卖关子,想讲条件。
“事关人命,还请白兄弟委屈一下。”展昭也不恼,依旧言语谦和地游说白玉堂。
白玉堂扫一眼赵寒烟,“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那我一直想吃的烤红鲤鱼……”
展昭笑了,“原是因为这个,简单。”
展昭转头和赵寒烟商量,请她帮忙做一条烤红鲤鱼给白玉堂。
赵寒烟无奈般地佩服赞叹:“为了吃,真可谓不择手段了。”
“赵小兄弟别误会,不只是为了吃,”白玉堂偏首含笑,墨瞳里溢满傲狂,“我白玉堂为任何事都可不择手段,只要我想。”
“好怕,瑟瑟发抖。”赵寒烟语调平平地回了一句,相比在场其他人的沉静,赵寒烟看起来很随便。
白玉堂冷眉一横,看起来要不爽了。
展昭见状忙要上前护住赵寒烟,赵寒烟却再一次发话。
“想干什么?吓我?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吓厨子么。厨子手一抖,美味全没有。”赵寒烟念着押韵的话,摊手,样子还挺有趣。
在场的众人顿时从紧张的氛围内解放出来,纷纷笑出声。
白玉堂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一面觉得这小厨子敢半开玩笑挑衅他,有些胆量,偏偏还恰到好处没有惹恼了他,很懂分寸。是在是个很有趣的小厨子,比他之前认为的更有趣。
而赵寒烟之所以此刻不怕狂傲的白玉堂,是因她早就知道白玉堂虽然行事阴狠毒辣,但却是心有侠义之人,他毒辣的对象从来都是坏人,所以像她这种‘无辜者’白玉堂最多就是吓一吓,不会真动手。
几人移步至开封府,白玉堂和蒋平则稍在侧堂等候。展昭和赵寒烟等人则要先去面见包拯,刚巧这时候公孙策已经验尸完毕,和他们汇合,一同去了。
包拯正皱眉沉思,见公孙策等人进来,便立刻询问案情如何。
“死者窒息而亡,颈上有两道勒痕,一道较深在喉结下,为致命伤;一道在喉结上,乃是悬梁所致。而其身上的鞭痕则为生前所致。
学生看了展护卫带回来的证词,当晚状元楼住客众多,却皆没人闻其惨叫之声,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被凶手堵住了口,叫不出来;二是死者中了凶手的迷药,处在昏迷之中,故而叫不出声。
学生随后就查验了赵小兄弟让人送来的茶水,不管是茶壶内还是茶碗里的水都混有大量迷药。用筷子沾了些许试在狗身上,当即倒地不醒。”
包拯点了点头,他在听公孙策讲述的同时,也在翻阅展昭呈送上来的案卷,大概了解了案情经过。包拯很是忧心凶手化名‘欧二春’一事。
“若两桩案子真有关联,必蹊跷异常,复杂至极。”包拯眉宇间浮其一团难解的乱麻。
展昭继续和包拯回禀白玉堂一事,讲明他在陈州也曾见过和冯志新同样的尸体,并告知就是陈州知府郑宏。
包拯愣了下,“我也是才得知郑宏身亡,乃是刑部侍郎晏殊大人才刚刚告知,没想到这案子还牵扯到了陈州知府,且郑宏的死还牵扯着一件案子。”
“什么案子?”赵寒烟好奇问。
“这陈州知府郑宏曾有一位双胞胎弟弟,早年前不知所踪。三天前陈州司狱司揭发郑宏为假,查察之后,确定此人正是郑宏失踪多年的弟弟郑图,而今郑图本人正在押往京城的途中。”包拯简单陈述道,“当年叔嫂私通,郑图动了真情,负气之下离家出走,但多年未曾忘记郑宏之妻于氏,他于一年前归来和于氏重修旧好,继续私通。七天前,二人发现郑宏吊死在郑家别苑之中,便顺势作计将郑宏掩埋,欲以郑图代其兄长身份生活下去。”
“好一出李代桃僵。”展昭叹毕,便应包拯要求简单介绍起了白玉堂,讲了些他江湖上的作为,又说了说他的性情,“是个潇洒儒流,文武双全,能在江湖上混到而今的名声,自然是干了不少侠义之事,但性子有时过于随意率直,且出手阴狠。”
包拯应承,“听他锄强扶弱,种种侠义之举,倒是个本性不错的少年,便是轻狂了些,谁年少不如此。”
包拯随后见了白玉堂和蒋平,听白玉堂讲述他发现郑宏尸体经过。原是为了帮人夺回宝贝用于济贫,不巧深夜撞见这一幕。包拯接着还得知这郑宏平日里不仅鱼肉百姓,竟还贪墨了朝廷月前拨去的赈灾银两。
“陈州而今已有易子而食的惨像,他郑宏却整日却是躲在别苑之中和姬妾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全然不问百姓疾苦。”白玉堂声声叱责,痛恨至极,“我那天拿钱之时,本想顺便一刀将其了断,未料到竟有人先我一步,我就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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