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很快就置换了几家酒楼, 还有一些空置着或是余的营生门店都换了新主。买家或是主子大方,买卖都是相互自愿的。
新主入手,自然要修葺一新。
因为一连数家的动作不小,外官内院也都听闻。尤其是持家的那些福晋们, 个个都打听起来,一是提前打听,二是看会不会坏了自家的生意。这让很多不经商的男人忙碌起来,不过关系一走动, 便得知这些店的主子是谁?
当今的十二格格,已册封的康宪公主。
公主主外已经不是稀奇小事了,既然能大刀阔斧的做事, 那就是得了皇上的允可。不论什么心思, 大都和家中内眷还有子女敲打一遍。尤其是平日里借着族里名声耀武扬威的纨绔子弟,严厉的一度不让出门惹祸。
和娇气的康宪公主的撞上去, 怕是活腻歪了。
被人小心翼翼隔绝三尺的康宪公主并不知道情形, 她像个小尾巴一样整日里跟着额吉打转。从店家的位置装设人手,掰开自己的小库房来一一将出入都算的一目了然。这还不够, 开店就算不缺人缘, 但是应该操劳的材料一等她也要跟上。
果糖还想着要把市场扩大,彼时更是头一回换上短衣站在边上, “额吉说的价格我觉得还要再抬一抬。”
“还抬?”
婉绣一身短衣短裤,站在开荒了大片果园的苗子中间, “你这是想要一步登天?”
“额吉别急, 我就是想要将最好的两批物有所值。宫里来的东西, 怎么能便宜就算了?”果糖知道入口的东西都要谨慎,尤其是自己开销出去做营生。虽然嘴上不说,她们背后最大的靠山那就是汗阿玛。
公主嫔妃们错了事,安静了两年自然就好了,可要是汗阿玛的名头却不能如此。更何况,她也不想落败了名声,叫人取笑女子。
婉绣想着酒价可以高低有分,自然的东西也有些差异。但是差的那一等和平常好酒是一个价格,但凡有点家底的都能买来养生。一国百姓安康,国家才能兴旺,几乎不用她什么心思,就能有这样保障不好么?
不论以后历史变动与否,他们也有最好的底子在。
“你自己拿捏好尺度,不要过分就好。宣传上的人手和银两也不可或缺,定要让百姓们都知道这药酒的好处。闲暇时候不要总是偷懒给别人,军营那里的量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只能给却没有银子收的军营那里,果糖整个人就没了力气去反驳,连被指责压榨十三妹的话都略过了。
“我就说让额吉您去,您就不去,看吧!咱们这费心费苦的,别人以为我们赚了多少,也不想便宜都给汗阿玛了!”果糖怨气冲天,顾不得脚下嫌弃的泥土,气冲冲的走到婉绣跟前。眼看着走近来时,神色转瞬便是小姑娘那样笑着,甜丝丝的上前帮忙接过篮子,“您看您近日来都忙坏了,汗阿玛当时只想着自己,怕是没顾及太多。不如您老人家出马,定然杀的他屁滚尿流!”
婉绣瞟了一眼。
果糖连忙捂嘴,“我是说,铩羽而归!”
婉绣笑了,“自己答应的条件,不满意也得满意。”
“可是”
“你就动动嘴,脑子都锈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婉绣扫了那空篮子一眼,看着果糖秀眉拢起的样子无奈摇头。
这么懒的丫头不知道怎么长得,小心眼也多,怪不得刘氏进宫来说京城的人都躲了。偏偏这么讨人憎厌了,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有错。
脸皮厚成墙,像她爹。
果糖见打算不如自己心意,无奈只能歇气。她这辈子最大的败家就是上头两老,偏偏打不得骂不得,实在头疼。
眼看着果糖夹着尾巴走开,婉绣叫住跟随的嬷嬷,“记得提醒公主去打点好营里的酒。”
嬷嬷应下。
百姓是国家之本,亦可谓盾,而将士则是国家的剑,都不能有半点马虎。
或许现在看自己出力太多有点亏了,可放长线而言却大不一样。果糖明白,只是忍不住性子上不服气。想到这两父女,婉绣无语摇头,“去温一壶酒来。”
“是。”
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在康熙的盘算之内,婉绣当初说了打算之后他没有半丝犹疑便答应了,顺势的就颁了册封果糖为和硕康宪公主的圣旨。这让躲在后面的果糖不得不出面,独自挑起人生事业和康熙谈判。
最后意料之中,落了下层。
但也和自己原来想的那样,讨了不少好处。只不过这样无形间的好处总是要等点时间的,果糖等不住,便有些不情不愿,但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婉绣月余前就从宫里再次搬了出去,回首看着那片片泥土和半截果苗,禁不住的感慨。以前她总想宫里沉闷,时常和畅春园两处跑是最好的。却不想这个念头起来后,果真梦想成真,甚至可能从一个窝挪到另一个窝里,很难再挪动了。
好在,畅春园里她的话便是懿旨。这回出宫康熙更是给了圣旨,让她全权负责,谁都不敢插手。
无人置喙的日子是难以言喻的美妙,婉绣将永和宫后院的东西全都挪了过来,倒腾出来的酒酿暂时拿给果糖作为招牌。这丫头渐渐尝到了滋味,很快就换了脸色,带着自己的宫女整日里乱窜,宫里宫外,京城大街上皆是她的影子。略微顺眼的贵女们,也都成了她的手帕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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