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八旗这一说法是女真入关时才有的, 上三旗和下五旗也开始有了分岭。其中正黄旗和镶黄旗都为努尔哈赤亲自统领, 其中的军权分割和争夺也是无法想象的厉害与凶险。
镶黄旗是上三旗之一,旗内无王, 由皇帝所亲统,兵为皇帝亲兵,侍卫皇室的成员也从上三旗中选。若是细看就会发现, 皇亲国戚与多数满洲八大姓皆为镶黄旗, 自然不是抬旗可以肖想的。
但若说新贵之中,正黄旗便是首当其冲。
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抬上正黄旗的,至少在清初康熙年间, 乌雅氏这一支鱼跃龙门打了漂亮的翻身战。
当然也有些闲来无事想要刁钻的, 都被胤禛等人一一反驳了。
因着是皇上御旨, 官臣们不敢太过放肆。可回头到了毓庆宫里,正气凌然的谏官也多了不少。
太子胤礽端坐上方, 冷眼看着众口铄金, 言辞灼灼的谏言挑衅。他一言不发,就这么听着。
其中一人蹭着膝盖上前, 苦口婆心道,“太子, 永和宫气焰过盛,必是歹心不浅!”
站在一侧的赫舍里氏叔叔,身职户部侍郎站了出来, “太子宅心仁厚, 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姑姑一介后宫女子而已, 你们未免性子过小,惊弓之鸟。”胤礽嘲笑,不以为然。
侍郎听到胤礽仍旧亲昵的称呼,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么多年了,他就极厌恶那两个字,竟然以包衣之身迷惑皇上不说,还近水楼台讨好太子!使得太子和母族这样生疏!其心可诛!
可恨可恨!
这些年来,一个包衣成了德妃娘娘和三位阿哥,宫外有冲锋陷阵的副将和火营部重才的佐领已然成势!念及此处,他更是心生恨意,连忙跪下劝解,“太子英明!德妃娘娘身在后宫自然不足为惧,但其膝下四爷六爷却不能马虎!”
“小四小六待孤亲厚敬重。”
“太子可知六爷近日更时常出宫去,除去副将府中更是行踪诡秘?”
“略知。”
“还有四爷,他自幼伴您左右,识得诸位大臣更在吏部步步为营,颇有名声赞誉。至今因四爷的婚事,德妃娘娘更是接见不少”
“四弟。”
“……太子?”
侍郎怔愣微抬头,却见一双祥云锦靴踏了出来,其少年明朗的声色扬起,“阿古。”
但凡近了太子爷的身,谁人不知普天之下能唤他一声阿古的,就只有皇四子胤禛。
侍郎觉着全身都软了,他喉咙里哽咽了下,“四爷……”
余的,竟然无话可说。
“四弟你听见了?”
“离得不算远,都听清了。”
“那他说的可好?”
胤禛似是沉吟,却很快的应道。“言之凿凿,义正辞约。”
义正辞约?
你好好说一句言之有理又如何!
后面的官臣直接伏在地上,半点不敢挪动,也不敢腹诽太子的半点不是。赫舍里氏仗的就是太子爷的势,侍郎更是恨得咬碎了牙,却不得不隐忍认罪,“奴才妄言,请太子和四爷责罚。”
胤礽嗤笑,瞧了胤禛一眼,“人正主就在这,怎么不说了?”
“奴才方才胡言乱语,还请太子和四爷莫要当真!”
“下回还请侍郎大人醒酒后再且进宫,不得再失了仪态。”胤禛沉声道。
他轻拿轻放的模样太过温柔,使得胤礽很是没有意思,不由起身抬脚踢了谏官的肩头一下。
“滚!”
侍郎羞恼不已,躬身伏跪着退了出去。
怒色在面容上一晃而过,胤礽反身坐了回去,“姑姑那里如何?”
“阖宫大喜。”
“你呢?”
“都看阿古的。”
胤禛几乎不假思索的说了,胤礽闻之一笑,点了点头,“他们是太蠢了。”
乌雅氏的起立,是他亲眼所见,甚至帮着在后面推动。如今这个局面,是他喜闻乐见的情形,但不得不说内心里还是有些意外。前朝后宫的平衡一直在汗阿玛手中把握的十分精准,因而不论他与嫔妃亲近与否,似乎都不会影响到前朝重权。
按照自己对汗阿玛的了解,应该是等到葛尔丹平稳下来后再作打算才对。
胤礽想着,抚着指间的玉扳指,“汗阿玛前儿派孤下江南,明日就启程。姑姑那里你就梢一句,回宫后再去请安道喜。”
“路上小心。”
“吏部条例规定是多年以来就有的,你慢些来,若需要你去和尚书说一声就是。”
“谢太子。”
“你我兄弟,何须客气。”
胤禛顺然附和点头,“既然如此,阿古晚些可有空?”
胤礽勾着三分笑,“孤听闻户部尚书”
“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别忙,孤有好东西给你。”
胤礽生的君子华贵,笑态更显几分清俊之色,叫女子看的心起春色。不过在胤禛看来,难以为之痴迷,反让他心生防备。
胤禛退了两步,面容端肃,“明日我再前来送行,届时再给吧。”
送行?
胤礽戏谑面色微敛,就看着人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主子?”
胤礽将书房抽屉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信手扔到了奴才跟前,“送到永和宫去,就说是给四弟的。”
“永和宫?”
胤禛晨昏定省几乎没有断过,更何况他今日还要去传话。
那奴才对胤礽的肯定口吻并不质疑,只是他年纪尚轻,却也是识字知事的。瞧着手上的东西要送去永和宫,他不由得面颊红了起来,“那奴才拿匣子装了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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