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凭阑掌风拂过,激起竹林乱摇,如芝的身子即将坠落在地,却忽然感觉身子下方有轻风将她托住,那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寂凭阑大步的走了过去,抱起如芝,然后上了二楼,男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不想竟是个烈女子,今儿我算是认栽了。”
寂凭阑沉声道:“你也太胡闹了,毒才刚解就跑来寻事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不是要伤了她的性命。”
“怎么?”男子顿了顿道,“莫不是大哥看上这小美人了,怎的这般生气?”
“你当都像你似的,见着美人就走不动道了,既然他们给你的是真解药,我明儿也该将她好好的送回去。”
男子搓了搓手道:“大哥,这么标致的美人儿,你真舍得送回去。”他说着,又望了望寂凭阑手里的如芝道,“可怜见的,小脸蛋儿都被竹叶划破了,心疼的我……”
“还不滚——”寂凭阑冷声一喝。
男子吐了吐舌头号哈哈笑道,“我从未见大哥为哪个女子骂过小弟的,必是大哥动了心了。”他两手一拍道,“好,兄弟原以为大哥是个无情的,这会子可算知道大哥也有动心的时候,只要大哥一句话,兄弟我绝不碰这小美人儿一下。”
说完,便笑嘻嘻的离开了屋子,还不忘回头道:“大哥,兄弟劝你悠着些儿,这小美人可是个泼辣货,哈哈哈……”
寂凭阑将如芝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后走到门前拿着手巾拧了水细细的帮如芝拭去了脸上沾着的灰尘,见她发上沾着竹叶儿,又细心的为她捡去竹叶儿。
烛火微微,如芝静静的睡着,吐气如兰,樱红的唇紧紧抿着,眉心紧蹙,两腮有几道口子,幸而划的不深,寂凭阑将她脸洗净后,又拿了药箱,用棉花沾了点透明的药水轻轻帮如芝擦了脸,坐完这一切,他微觉着身子有些热,忽一眼瞥见如芝如蝶影般睫毛,粉似桃花般的双颊,他竟怔住了。
她是谁?怎的他好像见过她,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拂向她的脸,他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他以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一切,她的气息,她的香气,她的脸庞无不让他升起一种激动的欢喜的感觉,他轻轻的俯下身子,他的脸几乎快贴上她的脸,他竟有种热切的感觉,他想亲吻上她的唇,他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他与她只第一次相见,为何就这般的难以把持。
唇就要贴上她的唇,她蓦地睁开眼睛。
如芝两眼一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气息与她的气息相接,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寂凭阑的脸上打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寂凭阑硬生生的接住,他皙长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如芝大怒,眼里逼出泪来,厉声道:“放开我!”
寂凭阑看着她的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无辜而又警觉的盯着她,他心内不忍,赶紧松开她的手,如芝害怕的往床里退去,人坐了起来手抱住膝盖上蜷缩在一处,他叹息一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着,今晚雨太大,不如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如芝的身体瑟瑟发抖,满带疑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寂凭阑点头道:“我答应过姑娘的话必然算数,刚来的是我二弟宗政烨,他向来喜欢美人,所以一时……”
“你也不是个好的。”如芝脸色一红,想到方才他正要轻薄自己,心里恼怒,未等他解释完,便娇斥了一声。
寂凭阑笑着道:“若姑娘如此说,我也只得受了,谁叫刚才我一时失神差点……”说到此,他笑看向如芝道,“谁叫你长得这样标致,这偌大的天云寨平常连一个年轻的小妞都见不着,你一来就引人注意,我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会被美色所吸引。”
“你无耻!”如芝听他这般坦白,恍如惊弓之鸟,伸向指向门外道,“你出去。”
寂凭阑站起身来,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已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的薄唇向上扬了扬单手托腮,只打量着如芝又笑道:“姑娘骂我无耻,若我不无耻一下岂白不担了虚名?”
他邪肆的倾过身子,将双手支到床沿边上,浓黑挺拔的眉挑了挑,身子离如芝却越来越近,如芝唬的无处躲藏,他却缓缓的坐到床上,伸手就抚上如芝下巴,其实他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晚突然起了调戏之意,他总有种感觉,这女子曾经在某个时候属于过他,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如芝见他袭来,也不再躲藏,她忽然伸手就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她却不松口,转眼间,就有血渗了出来,夹杂着某种快乐的痛感席卷他的大脑,他一个激灵,想着她曾经也这般的咬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曾经是哪个曾经,好似有种特殊而异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何时何地又或者在梦里,这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熟悉的诡异。
如芝也不知咬了多久,反正她只觉得牙齿酸胀的厉害,几乎连他手臂上的肉都要咬掉下来,他一动不动任她咬,她心生奇怪,松口却看见他手臂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每个印迹处都有血在渗出,她抬眸一看,却见他正傻傻的盯住自己,如芝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他望了望手臂上的伤竟然好像没半点痛色,朗声一笑道:“呵呵……姑娘可是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是一辈子都擦不掉抹不去的印记。”
“你为何不躲?”如芝睁着黑幽幽的眼眸,半是疑惑半是害怕的望着他。
他笑道:“我若躲了,姑娘的气向谁撒去!毕竟我有言在先答应姑娘如解药是真,必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如今姑娘划伤了脸,我受些惩罚是应该了。”他说着,将手臂摇了两摇道,“这烙印权当我自愿让姑娘留下的,你赶紧好生息着,明儿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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