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在锅里的粥要糊了。”
顾歆躺在床上，被子遮住了她身上的风光，她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声音轻轻地对钟醒说道。
“粥糊了可以再煮。”钟醒坐在了她的身旁，手枕在脑后，低着头看着顾歆说道。
“可是人没了，就真的没了。”钟醒感慨道。
顾歆抿唇露出了一丝笑容，静静的看着钟醒不语。
“为什么昨天不应了我，反而要…要在早上呢？”顾歆脸颊一红，将被子稍稍往身上蒙了点，有些害羞的看着钟醒说道。
钟醒笑道：“因为昨天如果我应了你，就是你勾引我，以后后悔起来，可以把什么负担和理由都推脱到你身上。”
“这样不男人。”钟醒认真地说道。
顾歆又说道：“所以我在早上应了你，以后就不会后悔了吗？”
钟醒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以后后悔起来，我会自责，所有的罪过就都在我自己身上。”
顾歆轻轻握住了钟醒的手，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掌心，说道：“既然你会后悔的话，为什么又要做这样的事呢？”
“因为我感觉不做会更后悔！”钟醒认真地说道。
“我问你，你昨天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知道的…其实我…”钟醒说得很艰难，对于他而言，从莫婉嫣和沉梦之间做出抉择就已经很难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只怕会让他更乱。
顾歆却在此时说道：“要是你只拥有沉梦，或者莫婉嫣中的一个，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钟醒颇为惊奇的看着她。
顾歆温柔地对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你在她们两人之间犹豫不决，我就感觉良心不会不安，风流的人是你，与我无关。”
钟醒苦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参与进来，我的感情生活就变得更糟了。”
顾歆摇了摇头，说道：“那不重要啊，因为你最终的决定只会在她们两人之中选出一个，你和我的话，只要你愿意，我又喜欢，就没什么问题了，我没有想过未来，我只想过好现在，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
“你这样说让我很内疚…”钟醒说道。
顾歆说道：“没什么可内疚的，其实我想得很清楚，等你在她们之间作出决定的时候，我可能与你见面的机会都会很少了，沉梦是个很聪明有手段的女孩，而莫婉嫣又是占有心强，家里势力大的女孩，我顶多算是在你的生活中所激起的小小浪花吧，未来不由我定。”
“但如果你不这么做，可能我们以后能经常见面的。”钟醒说道。
“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顾歆说道。
“与其和你当一辈子的朋友，不如做一日的情人，严格来讲，现在你的女朋友既不是沉梦，又不是莫婉嫣，你是自由的，在这一秒，我至少是拥有着你，下一秒是怎么样，我就不去想了。”顾歆抱着钟醒的手臂，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未来也许我会找个普通人结婚，找个简简单单的工作，我的男人养家糊口，早出晚归，我做着简单的工作，每天干着家务活。他有着他的过去，我有我的秘密，我和他的孩子，会乖巧，会吵闹，我和他依旧会很相爱。”顾歆轻柔地说道。
钟醒内心有些酸楚，他和顾歆，也算是大大小小经历过很多事情了，他应该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顾歆的人，知道她的经历，她的悲惨，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但钟醒仍然不明白顾歆为什么要做这一切，让他成为了一个对她永远内疚的罪人。
顾歆看到钟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对钟醒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说的话？”
钟醒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点了点头。
顾歆脸上露出了一个静谧的微笑，说道：“钟醒，其实我知道你很喜欢听粤语歌，我也曾经想尝试着去喜欢，但我发现我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听了很多首张学友的歌，最喜欢的，是他的一首国语歌。”
“哪一首？”钟醒不明白顾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但他仍然很好奇。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顾歆说道。
“我唱给你听，好不好？”顾歆问道。
钟醒内心的某一根弦似乎被触碰到了，深呼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
她记得月台汽笛声声在催，
播我的歌陪着人们流泪。”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
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
唱我的歌陪着画面流泪。”
“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
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
让男人决定跟谁远走高飞。
她努力不让自己看来很累，
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
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
“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
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
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
她静静听着我们的演唱会。”
钟醒听她唱完以后，眼眶有些发红。
“是不是很难听啊？都把你难听哭了。”顾歆对着钟醒大笑，她眼角也有闪闪的泪珠。
“没，你唱得很好，只是歌词写得很伤感…现实里哪有这样一次次被别人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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