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生长于山间。
看来只要找到有野蔷薇的地方,就能找到还魂草了。
楚锦本来还想找到阿紫问问情况的,可是阿紫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楚锦微微皱眉,这个阿紫,最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南山这么大,自己又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去哪里才能找到野蔷薇呢?
楚锦低眉轻嗅着手中的野蔷薇,眸中的思绪很深。
鲜红的花儿对上那如玉般的脸颊,显得那般明艳动人,也很好的诠释了那句闭月羞花。
见她这般,莫清猗凑上前问道,“锦哥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楚锦收回思绪,浅浅一笑道,“没事,咱们走吧,你不是饿了?”
莫清猗知道楚锦有自己的小秘密,当下没有多问,笑嘻嘻的拉着楚锦还有苗欣然往前走去。
留下三个大男人在后面并排走着,因为颜值和气场并存。
引来不少年轻女孩子们的频频回首,但也仅仅是频频回首而已,并没有敢上前搭讪。
莫清猗是个患有多动症的问题儿童,拎着个花篮,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没个消停的时候,而且一路走来,只要遇见人了,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上前赠送一朵野蔷薇。
还美名其曰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接到莫清猗主动赠送的野蔷薇时,路人一阵惊愕,心里想着,这是谁家的瓜娃子。
而那些单身的男青年们在接到莫清猗的花儿时,更是满脸通红,看着手里的花儿,脑补了很多出戏。
身后端木哲的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莫之玄伸手拍了拍端木哲的肩膀,很有深意的说出了一句话,“多担待着点。”
端木哲惊喜的抬眸,抑制住体内激动的情绪,“九哥?”
九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支持他的意思吗?
而莫之玄却不在说话,恢复了那矜贵又清冷的模样来,棱角分明的冷峻五官隐在光线之下,若隐若现,神秘而又张扬。
见他这样,端木哲咽了咽喉咙,也没在多说些什么。
街角那头,有一抹明黄色身影一闪而过。
秦晋永瞳孔微缩,顿住脚步,开口道,“九哥,端木,我突然发现有东西落在客栈了,回去拿一下,你们先去,不用等我。”
“去吧。”莫之玄薄唇轻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秦晋永点点头,转身脚步飞快的往看客栈的方向跑去。
莫之玄则是和端木哲继续往前走着。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端木哲所说的特色菜馆,而莫清猗手里蔷薇花也散完了,连带着装花的篮子都送人了。
和周边的所有建筑一样,这个菜馆也是非常古老建筑。
菜馆很大,门边上来往的客人也很多,不像她们所住的那个渡隐客栈人迹萧条的很。
刚走进菜馆的大门,楚锦的视线便被搭在大厅中间的戏台子所吸引去,台上的青衣穿着精致的戏服,粉墨登场。
咿呀婉转的戏腔通过流动的空气传入耳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正是昆曲《牡丹亭》中最著名选段《游园惊梦》。
听着这熟悉的唱腔,熟悉的妆容,楚锦眼眶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前世,她还是秦婕的时候,外婆最擅长的花旦便是杜丽娘,她经常穿着戏服,画着杜丽娘妆容,一个人咿咿呀呀的在花园里不厌其烦唱着。
许是受了外婆的感染,她也非常的喜欢昆曲,甚至还曾经差点成为了一名青衣,只是,这一切在遇到沈凌天之后就变了。
为了沈凌天,她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昆曲,不但执笔写文,甚至游离于商场之间与人觥筹交错。
到最后,竟然换来了一场大火。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正如台上的杜丽娘,梦醒之后,等待她的便是一场空空如也。
多少年了,她再次听到久违的昆曲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外婆因为她的任性,变成了一堆枯骨,而她,变成了楚锦。
一行人走到二楼的扶栏边坐下。
这里视线很好,只要低眸,便能将整个菜馆收纳眼底。
落座之后,楚锦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戏台上,清隽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神却非常专注,眼眶甚至还有些微红。
“锦哥,你能听得懂她唱得什么吗?”见她这样,莫清猗好奇的凑过脑袋去,朝着楼下瞄了一眼,反正她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咿咿呀呀的,音调又拖得很长,听上去枯燥的很。
现下的年轻人都喜欢流行音乐,DJ,嗨歌,又有几个会去关注这些古老的戏曲呢?
只有那些退了休的老年人,在打发时间的时候才会听些戏曲。
楚锦收回视线,淡淡的道,“能听懂一点。”
“锦哥,你吹牛呢吧?”莫清猗第一次对楚锦产生了怀疑,“你要是能听懂的话,就给我们说说她唱得是什么黄梅戏?”
在莫清猗的心里,所有咿咿呀呀的戏都叫黄梅戏,知道黄梅戏还是因为莫老夫人,她经常会收看一些戏曲节目,偶尔也会哼唱几句《女驸马》。
楚锦看了她一眼,幽幽的道了句,“人家唱得是昆曲。”
莫清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她唱得黄梅戏叫昆曲啊,不过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莫之玄:“……”
端木哲:“……”
楚锦本着不能误人子弟想法,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了着昆曲和黄梅戏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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