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辈子,她都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她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
这些黑雾好像是从房间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而且,楚恬注意道,那些黑气似乎很惧怕楚锦一样,它们就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小心翼翼的绕过楚锦,飘向窗外。
约3分钟后,房间里的黑雾全数的散尽了,有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安静,祥和,房间内的光线很明显的也比刚刚明亮了不少,处处都散发着生命的活力,不在像刚刚那么压抑。
而楚恬整个人也是心头一松,先前积累在心中乌云,也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人好像重新获得了生命一样,轻松至极,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灰败,开始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
“姐姐,谢谢你。”楚恬走上前,很真诚的致谢,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楚锦的话,自己根本迈不过这个坎。
楚锦微微一笑,“你既然都叫我一声姐姐了,那就不需要跟我客气,而且你我都同姓楚,这就是缘分。”
正在这时。
空气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是门突然被人踹开的声音。
从屋外走进来怒气冲冲的三个人。
两女一男,其中一人就是刚刚被楚锦虐过的福嫂,她走在后面,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朝着走在前面的两人哭诉道,“老爷夫人,你们今天可得要为我做主啊,我虽然只是个佣人,但我也兢兢业业的在楚家服侍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可二小姐今天却和外人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我……”
“我知道二小姐一直不喜欢我,可好歹我也是夫人那边的远方亲戚……”楚恬动手打自己,不就是在变样打夫人的脸吗?
而楚恬看到走在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妻时,原本已经放松下去的心情,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如同在乡下第一次见到这两人的情景时。
彼时,她是生长在乡野间的落魄农家女,而他们却是衣着华贵,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主宰者,她看着这两人,头埋的低低的,几乎有些不敢与他们直视,有些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站在眼前的这对中年夫妻,就是楚恬现在的父母。
男人叫楚松鹤,今年大约50岁左右,身材有些微微发福,挺着个啤酒肚,神情严肃,手背在后面,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难看出,楚恬的眉眼间有和他不少相似的地方。
女人叫周美林,看上去要比楚松鹤年轻很多,穿着一件湖蓝色的真丝连衣裙,前凸后翘,衬托出妖娆的身姿,是时下最流行的网红脸,大眼睛,尖下巴,夸张的高鼻梁,嘴唇上涂着正红色的口红,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及其注重保养的女人,和想象中那种端庄又优雅的豪门富太太有些出入。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画风非常怪异,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包养于被包养间的关系,或者说,周美林身上缺少了那种天生豪门的气质,即使穿上了龙袍也不像个太子。
楚松鹤看了楚恬一眼,冷冷的道,“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叫了吗?”这丝毫不像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态度,他的脸上甚至有不加掩饰的厌恶感。
起初,楚松鹤还是很关心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二女儿的,刚把她接回来的时候,他也会嘘寒问暖,尽到了父亲应尽的责任,而且,他对这个女儿多多少少也有些愧疚感,要不然,也不会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将她从乡下带回来,他楚松鹤的女儿本就是人中凤凰,怎能在乡下吃那种苦?而且,他楚松鹤的女儿又怎会差到哪里去?
可惜,他对这个女儿抱的期望太大了,当初对她的期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她根本就不像楚家的血脉,除了学习成绩能看之外,其他的,没有一样能入眼,整天死气沉沉的,就像谁欠她几百万一样,而且从来都不会主动叫他一声爸爸,只要进了这个家门,就只会哭丧着个脸,晦气无比。
比起自己那其他一儿一女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女儿和儿子不仅懂事孝顺,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像别人介绍起来,也倍有面子。
而这二女儿呢……胆小如鼠,卑微懦弱,有人沟通的时候几乎都不敢与人对视,就像天生矮人一等一样。
最近自己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估计跟这个女儿就有极大的关系,试问,家里一直住着个整天哭丧着脸的人,气运又能好到哪里去?
要不是有那一张亲子鉴定在,他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血脉了?
闻言,楚恬抬眸看向夫妻二人,低声喊道,“爸……”可那个‘妈’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口,因为这个人,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
“算了算了,”周美林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叫不出来的话就别叫了,我知道你一直都还惦记着你那个乡下的养母呢,不过,我就是想不通了,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哪怕是块冰也早都捂化了,怎么你的心就是捂不热呢?这三年来,我们楚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怎么就看不见呢?那穷乡下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惦记到现在?”
周美林就是在变相的说楚恬没有良心,也是专门说给楚松鹤听的,有意挑拨这两父女间本就薄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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