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发的炮弹听起来很多,但是平摊在三十门拿破仑炮的身上后就不怎么显眼了,每门炮五十发的数量只打了一个时辰就宣布炮弹告竭,而且这还是在打打停停的情况下才做到的。
在这一个时辰里却是清军的噩梦,这一千多发的炮弹至少夺取了四千多名清兵的性命,而且还把至少同等数量的清兵变成了伤兵。
“轰......”当最后一颗炮弹在清兵大营爆炸后,整整两刻钟的时间再也没有炮弹落在大营里。
在数十名戈什哈的护佑下躲在一片小树林里的阿敏眼含着热泪,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长生天保佑,那些明军的炮弹终于用完了。快,赶紧命令所有人都列队集合!”
卯时一过,天色开始变亮,保受了一个时辰炮击的清兵终于在各级幸存官佐的喝令下从各个藏身之处钻了出来开始集结。
他们大都衣冠不整、有的只穿着一间内衣,更有甚者还赤裸着身体在晨风中瑟瑟发抖,至于那些手中还拿着兵器的人就更少了。
阿敏看着面前这些黑压压的堪比叫花子的军队几乎要放声痛哭,这还是大清国那支纵横天下的无敌雄师吗?现在恐怕来一群农夫组成的乡勇都能把他们打败吧?
阿敏名人叫来了硕托,神情凝重的说道:“硕托,你立即清点人马,并让士卒们穿戴好铠甲拿起兵器,半个时辰后我们立即向开城进发,那里还有我们驻守的人马,只有同他们会合我们才有一条生路,否则我们数万大军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渣!”
明白事情严重性的硕托立刻领命而去,过了两刻钟后满脸阴霾的硕托回来禀报道:“二贝勒,昨夜我们共死伤了近八千人,还有两千多人失踪,现在我们可用之兵只有两万余人了。”
“什么,这么严重!”
原本脸色苍白的阿敏身体一阵摇晃,要不是在手中长刀的支持下险些就要摔倒。他虽然料到昨夜的损失必然不小,但却没有料到损失竟然如此之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此次率领的五万大军,出了留守在朝鲜各处关隘的一万兵力外,他手中的四万大军已经损失一半了,这个损失对于人丁稀少的大清国来说将是伤筋动骨的。
“走,马上就走,决不能再逗留在这里了。”不愧是义军统帅,阿敏很快就悲痛中清醒过来,他知道,如果然让这支士气低沉物资损失了大半的部队继续留在这里只能是全军覆没,“命令士卒们立刻整理好物资,一刻钟后准时拔营。”
清军的一举一动都被明军埋伏在周围的夜不收看在眼里,当两里地之外的庞刚接到夜不收的报告后也不得不赞叹这个时期的八旗军素质确实不是后世那些靠着铁杆庄稼养活,只会提着鸟笼溜大街的八旗子弟所能比拟的。
“既然他们想走我们不欢送一下那怎么能行呢。”庞刚的脸上笑吟吟,但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凌厉的神色,他率领着数千人马在这里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不就是等这个时刻吗?
其实庞刚也不是没想过趁着黑夜率军冲入清军大营,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攻入防卫设施齐全,地形不熟的敌军阵营里可不是一件那么轻松的事情,搞不好还有还有被敌人反咬一口的可能,因此庞刚才决定在清军撤退的必经之路的这块无名小山旁设伏。
辰时一刻,从清军的大营里缓缓开出了一队数十人的骑兵,他们出了营寨后就四散开来向前方奔去,在他们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清兵大队人马,他们的目标正是庞刚埋伏的西北方向。
庞刚站在一座小山丘上向远处观望,一名夜不收骑着马快速奔来禀报道:“大人,鞑子的人马已经开出了大营,现正向这里开来,打头的是数十名清军探子。”
“知道了。”庞刚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即举起了手中的千里镜对清兵要来的方向进行了观察。
过了一会,前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上,数十名清军探子正散开对周围进行侦查,庞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己方想要偷袭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来,那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吧。”庞刚吐出了嘴里的一根草根,转头喝道:“命令前头的弟兄,把那些讨厌的探子清楚掉吧。”
“是!”
“砰砰砰.......”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轻声响起,正在小心翼翼查看两旁动静的十余名清军的探子在枪声中倒了下来,剩余的十余名探子吓得立刻拼命打马逃走。
很快,正带着清军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的阿敏就收到了探子的报告。
“果然,那些明军还真是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啊。”阿敏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两名甲喇章京道:“阿巴拉、索拉图,你带着本部人马向那座小山丘发起攻击,记住,我不要你们攻下那座山丘,只要能吸引明军的火力就好,等到大部队通过后你就可以撤退了,明白了吗?”
两名名被点到名字的甲喇章京相互对视一眼,仿佛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流露出的凄然,他们知道,这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的差事,看来二贝勒是要抛弃自己这两个甲喇了。
看着两名迟疑了片刻的甲喇章京,阿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阴声道:“怎么,你们不愿意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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