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九年二月
经过三万多流民近三个月的努力,还有上千铁匠和匠户们日以继夜加班加点的工作,农具,种子等物的筹备工作也进入了尾声,灵山卫春耕前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大致准备妥当,庞刚也决定在二月初就开始春耕。
春耕对于华夏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汉朝的晁错在《论贵粟疏》有云“春耕、夏耘、秋获、冬藏……四时之间,亡日休息。”
这一天,庞刚带着灵山卫几乎所有的总旗、百户、书吏、典吏等文武官吏和军户们一路擂鼓鸣锣,吹吹打打,并让众人抬着纸扎的春牛、犁具等,由灵山卫所一直迎至了数里外的田间地头。
沿途众军户们鸣放鞭炮,将米、黄豆等抛向纸扎的耕牛,表示新的一年五谷丰登。
纸扎等春牛抬到茅草厂后,庞刚焚香祀奠皇天厚土,领头三伏三拜,众军户们跟随在后依礼参拜。祭奠完天地神祈后,庞刚亲自扶犁,演试用牛犁田,以示开始春耕,围观的军户们吆喝声响彻云霄。
无数的那女老少还唱起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春耕歌:“秋耕深,春耕浅。春耕如翻饼,秋耕如掘井。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耕好耙好,光长庄稼不长草。庄稼不认爹和娘,精耕细作多打粮……”
在众人的万目期待中,庞刚拿起了犁具跟在一头脖子上挂着红布的耕牛后面在田里象征性的耕了一垄地,最后在周围军户们震天的欢呼声中停才停了下来。
最后军户们又将纸扎的春牛抬起游了灵山卫内外几圈后,将这纸扎的春牛烧掉,春耕仪式才结束。
随后的几天,众人开始了紧张的春耕,俗话说春雨贵如油,有此可见春耕时节人们对雨水的期盼,由于有了五十架大水车源源不断日夜不停的从灵山卫附近的河中提水,这个往年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那些分到了田地的军户们此时的积极性得到了最大的发挥,他们日夜加紧干活,到了二月中旬时春耕已经进入了尾声。
这时候庞刚也终于准备迎来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那就是准备要结婚了。
青州知府衙门内院的小厅里
魏同年和小妾柔娘、女儿魏蔓葶在吃午饭,当吃到一半时魏同年问道:“柔娘,灵山卫的千户庞刚明天就要大婚了,我前天让你准备的贺仪你都准备妥当了吗?”
柔娘轻柔的回答道:“老爷,妾身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共是一百两纹银、十匹绸缎和一对金如意。不过老爷啊,这一百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妾身听说宋指挥使那边可是送了五百两纹银呢。”
“哼,老夫可没法跟宋兴和那个土财主相比,他上个月刚从庞刚那领了一千两银子的好处费,如今才出这点钱算什么。现在灵山卫的那个铁矿可是每天都在源源不断的出产矿石,其中他就有三成的股份,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还能不大方?老夫这个穷知府怎能跟他比!”
“噗嗤!”一声,柔娘捂住了小嘴笑了,“老爷好生吝啬,上个月庞千户不也给您送来了水泥厂的分红了吗,现在他们的水泥已经在青州开始大卖了,您在那里不也有三成的股份,难道还能少得了您的分红不成?”
魏同年老脸一红,派自辩解道:“老夫和那宋兴和可不同,他那两个儿子尚未成年,可老夫就只有这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老夫总得给自己的宝贝闺女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吧,否则蔓葶日后若到了夫家岂不叫人给小瞧了。”
听到这里,柔娘忍不住就嗤嗤笑了起来,“老爷也真是的,蔓葶现在连婆家都没找好,您就想到要给她准备嫁妆了,您还真是疼蔓葶啊,依妾身看啊,老爷您还是找一位上门女婿好了,省得您舍不得。”
魏同年瞪了柔娘一眼,“什么上门女婿,咱们家蔓葶将来要嫁的人不是举人也是进士,象这等人家岂肯做咱家的上们女婿?”
这里魏同年和柔娘在说魏蔓葶的婚事,可作为当事人的魏蔓葶却一声不响,只顾着闷头吃碗里的白饭,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沉静,这个情况引起了魏同年和柔娘的注意。
“蔓葶,你怎么了,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魏同年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爹爹请放心,女儿身子很好,您不用费心了。”魏蔓葶抬起头勉强的一笑,接着又低下了头扒拉着碗里的白饭。
“这.......”魏同年有些郁闷了,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妾,可柔娘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说她也不知道。
看出了女儿心情不好后小厅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魏蔓葶匆匆吃完了饭就回了她的绣楼。坐在凳子上仔细打量着女儿的背影,魏同年有些奇怪的问道:“柔娘,蔓葶这是怎么了,老夫看她的心情好像挺不好的,莫非她有什么心事不成?”
柔娘摇摇头:“这个妾身也不知晓,自打前天开始她就好像有些不开心,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魏同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女儿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了,他做个做爹的却是不好多问,很快魏同年也放下了碗筷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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