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这句话一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萧落雨要干什么,原来他又上香又开坛的,誓要引我们入门。我们当然不能入洪门,我们还想自己开辟一片天地,扶持黄杰登上皇帝之位呐,入了别人的势力算怎么回事?虽然洪门称得上是华人第一大帮,可我们并没有给别人当小弟的习惯!
就连郑午都叫了出来,说我靠,让咱们进洪门?开什么玩笑?
猴子的这句话在我和郑午看来十分正常,好歹我们曾经一统整个华北,怎么可能随便去入别人的门?可在洪门众人看来,似乎就十分惊讶似的,唰唰唰地都看了过来。
萧落雨也是一脸惊讶,说孙孤生,你说什么?
猴子吐了口气,说萧龙头,谢谢你的抬爱,不过我们哥几个闲云野鹤惯了,不习惯加入别人的势力,望您体谅。
萧落雨还没说话,白震就先叫了起来:“你搞什么?知不知道在海外,有多少人想得到我们洪门的庇护?现在龙头亲自引入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猴子却压根不想搭理白震,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依旧看着萧落雨。白震更怒,大叫孙孤生,我说话呢你没听见?
猴子回过头来看着我和郑午,说刚才有人讲话了吗,怎么感觉有点吵。
我说没有吧,好像是狗在叫唤。
我和猴子一唱一和,把白震气得够呛,当场就要发飙,但是被萧落雨摆摆手压了下去。萧落雨说:“孙孤生,我不是要引你入洪门,而是你本来就是洪门的,现在只是回归而已,需要经过一些流程,将你的名字正式登陆在册;你太爷爷当年在洪祖面前起过誓,子子孙孙都是洪门人,这些都有记录,我可以翻出来给你看。”
猴子一脸尴尬,赶紧说不用不用,又说他相信他太爷爷确实起过这样的誓,但是……
看猴子似乎有难言之隐,萧落雨便心领神会地将他带到了角落里去,二人私谈起来。这时候,杨东风就走上来,问我们为什么不愿加入洪门,还说加入洪门以后,就再也不怕被谁欺负了云云。
我还是猴子那老一套说辞,说我们闲云野鹤惯了,不习惯加入哪方势力云云——不然要怎么说,难道还能说我们这个佛太大,洪门这个小庙容不下?
郑午还开玩笑,说要是给我们个龙头干干,我们或许还有兴趣加入洪门。
这句话把杨东风吓了一跳,赶紧让我们不要乱说。
过了一会儿,萧落雨和猴子谈完回来了,看二人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似乎已经达成了什么协定。萧落雨走过去和雪狼说话,猴子走过来和我们说话,让我和郑午先出去吧。
我和郑午一头雾水,但还是先出去了,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只见萧落雨又上了柱香,雪狼则高喊:“开坛!”
猴子面朝上方诸多灵位,跪了下去。
郑午瞪大眼睛:“猴子这是要干嘛啊?”
我皱紧眉头,说看这个架势,好像是要加入洪门了。
郑午说不是吧,咱们不是不加的吗,猴子怎么又加了?就算是加,为什么是他一个人加,把咱俩给赶出来了?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猴子这么干肯定有他的道理,事后再听他的解释吧。
同时我也琢磨猴子的用意,他这么干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贯彻他爷爷的遗言,生是洪门人、死是洪门鬼,到底还是要入洪门的;一个就是想借用洪门的力量去打击樱花神。
以我对猴子的了解,就这俩原因,没别的了。
与此同时,里面的接引仪式继续进行。白震祭出一柄开山大刀,将刀放在猴子背上——看到这一幕的郑午还以为白震要对猴子不利,差点就冲进去大闹洪门的香堂,还好被我给拦住了。
因为我看得清楚,白震用的是刀背。
就听白震喊道:“到来何事?”
猴子答:“入洪门!”
白震说:“入会何事?”
猴子答:“护佑中华!”
白震问:“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猴子答:“爱黄金!”
白震:“……不对,你得答爱兄弟。”
猴子:“是,爱兄弟!”
接着,白震便开始宣读洪门的三十六誓和七十二例,诸如“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你兄弟姐妹就是我兄弟姐妹”之类的话。等他念完这些条例,郑午都快睡着了,直到“喔喔喔喔”的声音响起,郑午才一下惊醒。
“什么情况?”
只见白震手里捏了一只大公鸡,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几句诗,便手起刀落,斩落鸡头,接着将鸡血滴入猴子面前的一个酒坛之中。再接着,猴子也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了进去。
接着,从萧落雨到猴子,再到各旗旗主,都喝了一碗带血的酒,算是歃血为盟。如此,算是礼成,身为山西义和团总扛把子的孙俊才之重孙的猴子,在海外的东洋终于重新回归洪门。
接着萧落雨又当众宣布,猴子接替余黄金的位置,为新任蓝旗旗主。
郑午“哇”地叫了一声,说官还不小嘛。
我说那是,不然能劳得洪门的龙头亲自住持接引仪式?不给猴子旗主做,能让他甘心下跪?猴子这鬼东西,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买卖了!
郑午嘿嘿地笑,说是、是。
待所有仪式都举行完了,萧落雨便自称身体不适、先离开了;其他旗主都围上前去祝贺猴子,猴子也拱着手说谢谢,还说要请大伙吃饭。众人簇拥着猴子出来,猴子看到我就说:“左飞,借我点钱,我要请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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