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丁三尘都傻住了。
任何人被枪指着脑袋都不会动,我和丁三尘当然也不例外。我用余光一瞟,发现用枪指着我和丁三尘的两人都是四十多岁,一脸的风霜和皱纹,穿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上身是羽绒服,下身是粗布裤子,脚上蹬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一看就是底层人民打扮。
包括他们用的枪,都是改造过的猎枪,枪管锯了一截。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我还是丁三尘,谁都没有惊慌,丁三尘冷冷说道:“谁?”而我也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丁三尘来的,他能坐到这个位子,敌人想必也不会少。
旁边的两人没有说话,前面倒是传来一个声音:“丁局长,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浴室里雾气重重,不过隐约可见前方慢慢走过来一个男人。男人也是一样打扮,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裤腰带垂下来一截,不过他的裤腰上竟然插着一把菜刀,十分引人注目。
丁三尘冷笑一声,说原来是菜刀七,没想到你还敢回来,真是让我意外。说话间,菜刀七已经走到我们身前,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模样说不上好看和难看,但是眼神中自有一股戾气。
菜刀七看着丁三尘笑了一下:“当然,这十多年来,我无时不刻都想着找丁局长报仇呢。”
丁局长说彼此彼此,我也希望早日将你捉拿归案。
对方只有三个人,再结合丁三尘和菜刀七的对话来看,可以判定菜刀七是个在逃的通缉犯,而且就是犯在丁三尘手里的。菜刀七相当强悍,都逃出去十多年了,竟然还想着回来报仇,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胆大?
菜刀七非常不爽,抬手就甩了丁三尘一个耳光,说你放心吧,老子就是死,也要拿你当个垫背的!菜刀七这一巴掌抽的够狠,丁三尘的嘴角直接冒出血来。
而丁三尘却完全不惧,依旧冷笑着说:“你就算把我杀了,也逃不出京城。”
这话说的倒是,菜刀七如果真的宰了凤台区的公安局长,那他绝对完了。菜刀七却揪着丁三尘的领子,说呵呵,老子既然来了,就没计划活着回去。
在他们对话的同时,我也仔细观察着四周动向,寻找可以反制对方的机会。坦白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轻轻松松搞定他们三人,但是旁边还有个丁三尘,我怕一不小心把他搭进去了。
所以我只能隐忍,等待机会。
丁三尘松了口气,说菜刀七,这么多年了,咱俩的恩怨是该了一下了,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这件事就和别人无关。旁边这个小兄弟是局里新来的司机,你看能不能放他一马?
菜刀七瞟了我一眼,神色里尽是不屑,显然没把我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他说丁局长,这个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你一个人,不会为难其他人的,等咱俩的事完了,我就放他离开,如何?
丁三尘看了菜刀七一眼,说好。
菜刀七便摸出腰间的菜刀,抵在了丁三尘的脖子上,同时摆了摆手,让丁三尘旁边那人去门口守着。那人便把枪撤了下去,朝着门口走去,消失在重重雾气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势稍稍变了一下,我还被人用枪指着,但是丁三尘已经是被人用菜刀指着了。我知道这会是一个转机,所以眼睛始终盯着菜刀七手里的那柄菜刀。
菜刀七说:“丁局长,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咱们两人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你说。”
菜刀七说:“第一,十多年前,背叛我的那人究竟是谁?”
丁三尘沉默了一下,说抱歉,这是秘密。
“你确定不说?”菜刀七手上用力,一抹鲜血自丁三尘脖上流下。
丁三尘正色道:“菜刀七,十多年前你为非作歹、结党营私,闹的凤台区鸡飞狗跳,百姓皆是怨言,晚上连门都不敢出。这里可是京城,我又是公安局局长,怎能饶你?”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是谁背叛的我?老子步步小心,对你们的战略了如指掌,却还是中了你们的圈套,内部肯定有人通风报信!妈的,虽然老子最后还是逃了,可肚子上还是中了一枪,这些年来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的要死,一疼就想把那个叛徒给抓出来捏死!”
“这是你的报应。”
丁三尘认真说道:“你为非作歹、坏事做绝,何止老百姓恨你,你的手下也都不服你!你的没落是必然的,今天的一切也是罪有应得!你死心吧,我是不会泄露那个人的。”
菜刀七狠狠瞪着丁三尘,牙齿都快咬碎了。而丁三尘则毫不畏惧地回望,一双眼睛里写满坚定和无惧,让我打心眼里对他生出佩服之心。菜刀七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说丁局长,您可真是一腔正气。
丁三尘说:“那是当然,我代表党和国家,而你这种人,迟早要被消灭!”
菜刀七说好、好,丁局长果然是个硬骨头,只可惜硬骨头都不长命。说着,菜刀七的眼神里便迸射出一股恨意,突然高高举起菜刀,狠狠朝着丁三尘的脖子斩了下去!
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设法去救丁三尘,突然看到丁三尘动了。丁三尘飞起一脚,菜刀七便向后翻去,滚了好几个大跟头,而我旁边这人立刻转移枪口,对准了丁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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