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苗洋,我也是既无奈又好笑。
但偏偏,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社会上,这种人偏偏混的还蛮好的,也就是公众嘴里说的会来事儿。能让苗洋这种人混的风生水起,不知是社会的悲哀,还是人性的悲哀。
我抓住苗洋的头发,阴恻恻地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然后又狠狠打了他几拳,弄的我拳头上也都是血。苗洋这家伙也是真硬,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晕倒,怪不得被林可儿砍了一刀还能跑那么远。
外面依然喧嚣不已,但有猴子、郑午他们的阻拦,外面那些人说什么也闯不进来。我正准备花式收拾苗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保安来了,保安来了!”
外面顿时人心惶惶,脚步声四起、乱窜。我回头一看,窗户外头果然有好多保安,能跑的都赶紧跑了,没来得及跑的都被控制住了。保安们当然不会翻窗,他们直接站在窗户外面,让我们把门打开。
郑午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意思是开了门吧,无论在哪个学校,和保安做对总是没好下场的,就跟社会上混的跟警察做对一样,那不是花样作死吗?最重要的还是警民合作、搞好关系,配合人家的工作嘛。
保安进来以后,自然把我们这些打架的都带走了。苗洋虽然是被打的,但是一样也被带走了。
过程就没什么好说的,哪个学校都一样,就是带到保卫科问话,写检查、写保证书,等候学校通知什么的。
十一中这个学校,干什么都要花钱,这一点虽然令人生厌,但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我们给保卫科的科长塞了点钱,就顺顺利利地被放出来了,不过苗洋他们班被损坏的玻璃和课桌需要我们赔偿。这些都是小钱,倒也无所谓。我们几个有说有笑的从保卫科出来,还在回忆刚才打苗洋那幕有多痛快的时候,突然纷纷停住了脚步。
教工楼外,站着三四十号学生,站在最首的是苗洋。
苗洋比我们更谙十一中的规则,所以被放出来的时间也比我们早多了,提前安排了人手在这里守着我们也就不足为奇了。
“教工楼门口……他们这也太嚣张了吧?我去里面叫保安!”马杰准备返回去,但是被我给拉住了。
“没必要。”我说:“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人家有恃无恐,最起码保安那边是买通了。”
“那怎么办?”马杰着急地说。
“一往直前。”我头一个走了出去。
“一马平川。”猴子也走了过来。
“一江春水向东流。”黄杰笑嘻嘻地跟了过来。
“一……一口大锅。”郑午昂着头走了过来。
“一泻千里。”马杰着急地跟了过来。
“嗯?”我们回头讶异地看他。
“不是不是。”马杰急了,赶紧改口:“一丘之貉、一无所有、一丝不挂、一叶障目、一言难尽、一事无成、一筹莫展……”马杰一口气说了好多,却都是不吉利的词儿,最后终于蹦出来个:“一手遮天!”
“哎,这还差不多嘛。”
我们五个一同往教工楼外走去,苗洋看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道:“行哈,真行,还挺有脑子。行,行!”然后,他又大声说道:“今天,我要让你们几个死无葬身之地,让你们知道十一中到底是谁的天下!”
接着,他便将手举起,准备让身后的学生冲过来。
“不许动手!”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大片的脚步声,一群莺莺燕燕奔了过来,正是十三牡丹。十三牡丹一到,再寒冷的冬天感觉也像春天。
平事来了。
我们几个都笑了,这才对嘛,现在才是平事的时候。
看着十三牡丹跑过来,苗洋的面色也有点发白。
转眼间,十三牡丹的人便跑了过来,拦在苗洋等人的前方,顾瑶更是直接站在苗洋面前,声色俱厉地问道:“苗洋,你想干嘛呢,这些可都是我朋友!”
苗洋不爽地说:“顾瑶,你明知故问吧,我刚才在教室被他们打成狗了,怎么没见你出来?”
“那我怎么听说,晚自习之前你们还打了人家呢?”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现在说的是刚才的事!”苗洋冲顾瑶大吼:“你看看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你敢冲我吼?”顾瑶眯着眼:“苗洋,你再冲我吼一个试试?”
苗洋底气有点不足,语气也放缓下来:“我没跟你吼,就是有点急了。”
“苗洋,你是不是觉得林姐走了,十一中你最大啊?”顾瑶带着嘲讽的语气。
苗洋歪着脑袋说:“我可没这个意思,往上有陈耀东和单手兵团,再往上还有你们十三牡丹,我苗洋算哪根葱呀?”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里明显充满了不服,就是不知他是不服陈耀东和单手兵团,还是不服十三牡丹?
“那你就给我老实点!”顾瑶突然狠狠推了一把苗洋。
苗洋往后闪了一个趔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这怒意一闪即逝,又被无奈所代替,又把头歪到了一边。顾瑶接着说:“苗洋,我知道你不服我。没关系,你服林姐就行,林姐可是快回来了!”
苗洋明显慌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
“我前几天刚和林姐通过电话,她说她办完事就回来。苗洋,你觉不觉得你该收敛着点?”顾瑶这狐假虎威玩的可真有一手,那语气真的连我都有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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