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奶声奶气的童声自门外传来,靳啸寒和饶雪空同时惊醒。
“寒叔叔,婶婶,快起床了,想儿来陪你们吃早膳!”
靳啸寒抚额:“韩想......”
饶雪空挣扎着起了床,好在昨晚最后一次是在净房,后来洗了澡穿了中衣,现在不至于一身粘乎乎的。
她穿好衣服,将靳啸寒扯了起来:“起来吧,别忘了今天还有点闲事要去管管。”
靳啸寒只好起来。
打开门,韩想就向饶雪空扑了过来,饶雪空只得将他抱着,脸上一阵温热,韩想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啵的一声。
“你这个浑小子!”靳啸寒黑了脸。好在不是亲饶雪空的嘴,要不然对着小孩他都想发脾气了。
饶雪空无力地笑了笑,抱着韩想出去。
“婶婶,陪想儿吃早膳。”
“好,走。”
到了饭厅,饶雪空便发现韩渐离已经坐在饭桌前了。
“韩公子,有你这样的客人吗?”饶雪空翻了个白眼:“让你儿子直接去拍门叫主人起床,自己先吃上了!”
韩渐离夹了个面包咬了一口,韩想搂着饶雪空的脖子道:“婶婶,想儿也要吃包包。”说着,竟然又凑过小嘴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啵!”
饶雪空愣住:“韩想.......”这臭小子,她又不是包包!
韩渐离低头闷笑。
好小子,比他胆子大多了。
靳啸寒慢来一步,就见两大一小已经开吃了,那画面看起来真像是一家三口,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最烦人了!
好在他没有看到韩想亲饶雪空嘴巴的一幕,不然非把这对父子赶出去不可。
他坐到饶雪空身边,端起她的豆浆喝了一口。
“兮夜呢?”饶雪空问韩渐离。
“她还没起来。”韩渐离说道,韩想立即接着说了一句:“娘说她要生妹妹了!”
“啊?”
饶雪空愣住。
靳啸寒也愣住。
韩渐离咳了咳道:“昨天才查出来的,怀两个月了。”
“又是孩子......”靳啸寒面色不太好看。
“小师弟,你们......”韩渐离瞟了一眼靳啸寒,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大家都可着劲地生,就这一对成亲好几年了,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去!你才有问题!”
一顿早饭在两个男人的吵吵闹闹中吃完,几人就乘着马车去了官府大牢。
几年前,饶雪空记得楚花扬的父亲是县尉,但是昨晚听到的消息却是他涉及到一件命案被抓了起来关在死牢里,三天后便要问斩,那桩命案的死者正是金老爷的一个爱妾,叫芙娘的。
说起这个芙娘,饶雪空也有些印象,当时她就在柳府的西后门巷口与丈夫开了间包子铺,生意还不错。可是后来她怎么会成了金老爷的爱妾?又怎么会死在楚县尉的手里?
如果饶雪空和靳啸寒说出身份,自然可以将楚县尉救出来,可是如果金老爷他们要闹的话,他们也会有了一个以权压人的恶名,而且楚县尉杀人的罪名也会一直戴在身上洗刷不去。这不是饶雪空的目的。
“你这么肯定,那个楚县尉不会杀人?”
坐在马车里,靳啸寒问道。
饶雪空脑海里浮起那位芙娘的样子,还有她的丈夫陈秀。她摇了摇头道:“那位死者我认识,以前她在柳府的西后门巷口开了间包子铺,她的为人很不错,而且她的丈夫陈秀也是一个很忠厚老实的人,夫妻两感情很好,还有人称芙娘为陈家嫂子。当时她就已经是三十多岁了,可能是金老爷到了这边看中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陈家嫂子成了他的妾。而楚花扬兄妹你昨晚也见过,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教出这么一对儿女,你说展县尉会是那种能杀了老实的陈家嫂子的凶手吗?”
靳啸寒道:“也许是失手,也许是误杀。也不能说一定就不是他杀了陈家嫂子。”
韩渐离点了点头:“小师弟说的没错。”
“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们要见见楚县尉,听听他怎么说的。”
靳啸寒斜了韩渐离一眼:“你在这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韩渐离无奈道:“我整天带着这小子呢。”韩想正趴在他肩膀上扯着他的头发。
到了监牢附近,饶雪空道:“渐离,你带着韩想留在这里吧。”
韩想叫了起来:“婶婶我要跟你进去,我要跟你进去!”一边叫着,一边跳到她怀里,搂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靳啸寒伸手要去将他扯下来,韩想拼命往饶雪里怀里缩去:“寒叔叔是坏人......”
韩渐离哈哈大笑起来。他就喜欢看自己儿子跟饶雪空亲近。
靳啸寒脸色冷了下来,跳下马车:“那你跟我进去!”
“你自己进去吧,反正只是问几个问题,堂堂敬王爷难道还做不到?”
靳啸寒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也没有抗拒,自己进了牢房。现在没表明身份,不过,出钱就行了。
饶雪空抱着韩想下了车在附近转转,韩渐离跟在两人旁边,看着她牵着自己儿子的手,心里微微一叹。
突然,饶雪空站住,看着前面一个推着一辆板车的男人愣住了。
“怎么了?”韩渐离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
那个男人穿着半旧的布衣,板车上放着一些水果,他肩膀上搭着一条布巾,是那种走街串巷的商贩的惯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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