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灿儿见孙氏又气又恼又惊魂未定的样子，便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其他的女眷也被突然披着白被单的洛灿儿吓得不轻，见她笑的那么开心，一个个都用眼睛狠狠的瞪她，心想这傻子怕不是好了几天，又犯病了吧。
“洛灿儿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戏弄我们也就算了，你居然来老祖宗都戏弄！”孙氏搀扶着同样受惊过度的老夫人，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大夫人，灿儿才没有戏弄你们呢。”洛灿儿说着，便凑到了老夫人的身边，捧着手里的白被单给老夫人看。
“祖母，您看，这就是块普通的白布，我刚刚披着它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之所以会害怕，一是没有准备，二是因为之前，不论是早晨流传的尚书府闹鬼的事，还是刚刚那道士做法被鬼上身的事，都在无时无刻暗示你们，咱们府里有鬼，所以恐惧感已经埋在你们心里。”
“所以我的突然出现，让毫无准备的你们很自然的联想到了那个怨鬼，这才连看清都没看清，就吓得抱作一团。”
洛灿儿语速不快，有理有据的解释着刚刚的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氏皱着眉头问，“你难道是想否定我和杜姨娘昨天晚上遇到鬼的事情？还是说，这件事牵连到你了，你在诡辩？”
“大夫人，您瞧您，一点耐心都没有。你就这么急着否认我的说法吗？难道你希望，我们尚书府里真的有鬼吗？”洛灿儿挑眉，轻声问道。
连着两个反问句，顿时让孙氏哑口无言。
她现在要是反驳洛灿儿的话，那就是在证实她希望闹鬼的事情是真的。
可不反驳她，孙氏又觉得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一旁的老夫人却听出了洛灿儿的意思。
“灿丫头，你是说，咱们尚书府没有鬼？”
“是的祖母，灿儿就是这个意思。”洛灿儿很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的意思，我和杜姨娘都在说谎了？我们昨天看到的，都是我们自己瞎想的？”孙氏实在忍不住，厉声质问道。
“大夫人您又着急。”洛灿儿无奈叹了口气，然后举着手里的白被单说，“刚刚我披着这块白布跑进来的时候，大夫人您可是害怕了？以为是见到了昨天晚上的鬼魂？”
虽然这个问题孙氏很不想回答，但洛灿儿说的倒是没错，她的确刚刚很害怕来着。
“嗯，是这么回事。”孙氏点头承认。
“这就对了呀大夫人，这大白天的，您院子里有这么多人陪着，还有道士作法，您见到我披着个白布突然冒出来您都害怕。何况昨天半夜，天黑不说，您还是在睡梦中被砸窗户的声音吵醒的，夜黑风高，您本来心里就害怕，这时候突然从窗户那里冒出个什么东西来，您不怕才怪呢！”洛灿儿分析道。
“要不大夫人，您现在仔细回想下，昨儿晚上你看到的那个女鬼长得什么样子？是春雨吗？”洛灿儿循序渐进的，一步步将孙氏的逻辑引导到正常的思维上。
孙氏听了洛灿儿的话，还真的就仔细的回想了下，但是她越是仔细想，越是想不出来昨天晚上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于是她开始怀疑她自己，怀疑她之前誓言旦旦的说昨晚看到了春雨的鬼魂这件事，是不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大夫人，怎么样？”洛灿儿给了孙氏足够的思考时间，可孙氏却盯着洛灿儿，诧异的张着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为什么我现在根本就回想不起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孙氏不解。
“因为您根本就没看清啊！”洛灿儿并不觉的奇怪，“尤其是昨天晚上那种高度紧张害怕的时候，别说您了，换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真的抬头去看窗外女鬼的样子吧？”
洛灿儿说完，便看向大家，求证一下。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的确不敢看。
换句话说，大半夜的，谁敢盯着鬼看啊！
“所以呀，其实大夫人您昨天晚上因为高度紧张害怕，根本就没敢抬头仔细去看，只是听到对方说，她是春雨，你就跟着认定，这个所谓的鬼就是春雨。”洛灿儿说。
“而你所谓看到的鬼，也是在你恐惧之下，自己想象出来的鬼魂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孙氏有点懵了。
“大夫人，我们连春雨死了没有都不知道，怎么一下子鬼魂都出来了？”洛灿儿这句话没有要求孙氏回答，留给她，也留给其他人一些思考的原因。
毕竟有些事情，要自己悟出来，才会相信。
洛灿儿转头，又问杜姨娘，“杜姨娘，听说昨天晚上，你和你身边的丫头也都看到了，能形容下，你们看到了什么，那个鬼魂真的是春雨吗？”
杜姨娘没想到洛灿儿问过大夫人之后，又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了她。
之前洛灿儿问大夫人的时候，杜姨娘就在仔细回想了，结果她发现，不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或许就像是洛灿儿说的那样，她只是看到了恐惧之下，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可怕形象。
于是她索性不难为自己了，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不瞒三小姐，我压根就没看清那个飘在树上的白影是什么，就知道她在那飘，然后就不见了。”
洛灿儿点点头，表示很满意杜姨娘的回答。
“那大夫人，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您。”洛灿儿的声音甚是乖巧，孙氏现在已经是满心疑云了，听到洛灿儿的话，很自然的就同意了。
“大夫人为什么昨天遇到所谓的鬼之后，今天一早直接封了我的院子呢？还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洛灿儿问。
“那是因为，昨天晚上，春雨说，她死的冤枉，让我替她做主，而她之所以满身溃烂被赶出尚书府，全都是因为你……”
孙氏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半晌之后，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灿儿，说：“她是故意让我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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