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别墅的书房内。
傅国生歪在椅子上,拇指轻轻按压着眉心。
“头疼又犯了?”沈嘉文推门进来,将咖啡放到书桌上,然后绕到老傅身后,把他的头扶到自己胸前卡座,手法娴熟的按摩起来。
“老毛病了,不用担心。”傅国生握住她的一只手,将手背贴到自己脸上,说道:“最近用脑过度,我歇会就好。”
“底下人又闹了?”沈嘉文皱眉道。
“怎么可能不闹?郑潮和韩富虎空下的份额,谁不想吃上一口?现在没打起来,只不过是我一直压着的结果。”
傅国生苦笑一声,说道:“再加上最近货源紧缺,价格飞涨,所有人都在催我拿货。”
“那就组织人手,走一批货好了。到时候谁表现好,谁就多占一份。”沈嘉文手背在他脸上蹭蹭,说道:“而且这么久没走货,估计上家也等急了。”
“不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内部都没理清,贸然走货,是会出问题的。”老傅摇头道。
“大家合作过这么多次,早就熟门熟路了,能出什么问题?”沈嘉文不以为然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这行没有试错的机会,所以宁肯少赚点,也要做到万无一失。”傅国生拍拍沈嘉文的手,耐心解释道:
“而且,咱们的团队,现在面临的问题多着呢。
首先,郑潮死了,他的那些手下怎么办?我毕竟隔着一层,他们未必肯听我的,至少阳奉阴违的可能性很大,这样运输方面很可能就会出问题; 第二,我进去这么久,失去了对下面的掌控,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起别的心思,手底下有没有卧底混进来?这些都需要时间去考察; 第三,陈涉到底是什么来历,是跑单帮的,还是什么腕表组织的先锋,这也要查清楚; 第四,我这次进去,虽然有惊无险,但难保不会被注意到,有必要安分一段时间,洗脱嫌疑...”
“行啦,行啦,快别念经了。”沈嘉文打断道:“头疼就少想这些,让脑子好好休息一会。”
随后,抽出手来,继续帮他按摩太阳穴,缓解头痛。
傅国生也就不再多说,安心休息起来。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傅国生头痛大大缓解,精神放松之下,困意袭来,眼看就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傅哥,我方便进来吗?”焦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国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拍沈嘉文手,示意她不用再按了,随后说道:“进来吧。”
咔嚓
门打开,焦涛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走了进来,说道:“傅哥,陈涉的情况已经大体查清楚了。”
“哦,我看看。”傅国生提起精神,接过焦涛手中的平板,查看起来。
平板上是河北那边,一家侦探社发来的调查结果,记录了他们走访陈家沟,打听到的关于陈涉的各种信息。
总体来说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个从小不学无术,人见人烦,狗见了都绕道走的小镇青年。
生活轨迹基本没有出过省,唯一一次出远门,就是这次南下洋城,说是要出来闯闯,挣大钱,出人头地。
许是侦探社觉得陈涉的情报太过单薄,后面附加了不少关于陈家沟的介绍。
“呵,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傅国生指尖滑动,快速浏览着小镇的各种奇葩事件,边看边笑道。
文件滑到最后一页,傅国生看向焦涛,问道:“他来洋城之后的事,查清楚了没有?”
“查清楚了,这次没有请侦探,是咱们自己人慢慢打听的。”焦涛点头,随后说道:“陈涉是上个月24号来的洋城,刚下车就和人起了冲突,好像对方还动了枪...”
“枪?”傅国生皱眉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没查到,都是生面孔,坐的是一辆外地牌照的面包车。”焦涛摇摇头,紧接着又道:“不过,我查到,第二个去爱琴海吃白食的那小子被救走的时候,这辆车在附近出现过。”
“嗯...”傅国生记下这条信息,点点头示意焦涛继续说。
“陈涉枪口逃生之后,就去了城中村找女人,没多久又和人起了冲突。据说是事后没给钱,还把人给揍了,因此惹了众怒,被数百人追着揍了一个多小时。这件事闹的很大,现在网上都还有人讨论。”大概是对陈涉的脑回路很无语,焦涛说到这儿顿了顿,片刻后继续说道:
“陈涉逃掉后,不知在哪藏到天黑,晚上就直接去了爱琴海,当晚又进了看守所,这个他自己也讲过,没什么出入。”
“后来呢,他从看守所出来的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出来后,第一天就干掉了韩富虎,第二天霸占了疤鼠的情妇苏婷,后面就一直和那个苏婷鬼混,没怎么出过门,直到那天...”焦涛说到这顿住,看了看沈嘉文,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婷...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找疤鼠的麻烦。”傅国生恍然,然后沉思一会,说道:“综合所有信息来看,这个陈涉就是个满脑子女人的神经病而已,不像是有组织的人。
反而开枪打他的那伙人,更像是过江龙。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和他们起了冲突,所以陈涉故意买了块腕表,冒充他们,破坏他们的计划?
而对方拿枪打他,则是因为陈涉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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