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彻提刀而斩,杀了一个突然袭来的红头巾,叫道:“能逃的话,早逃了,将主还在跟玉萧道人拼命呢。”
沐凡语带哽咽,道:“督尉,牧戈可以没有将主,但不能没有督尉!”
古彻大怒,喝道为:“放肆!”
顺手一刺,钉死一个红头巾。
接着挡开迎面来柄鬼头刀,古彻道叫道:“沐凡,这话我只听一次!你他娘的记好啦,牧戈司只有一位司将,那便是王舞!老子可以死,但司将不能死!”
沐凡“啊”的叫了一声,刀锋宛转间连杀两人,大叫道:“整司上下,谁不知道你古大白话爱着将主?又有谁不知道将主心里只有大督帅一个人!啊!都要到死啦,古大白话还这样婆婆妈妈,舍了你的儿女私情,逃出去,为牧戈留点种子吧!”
说完这话,沐凡再不顾其他,左手断裂的骨茬插进一个红头巾的眼窝,右手狗腿奋力斩出,大叫道:“兄弟们,护着督尉突围!”
敌众我寡,众牧戈似乎都在等这句话,齐吼一声,有两个总校伙同沐凡一起,将在外围拼杀的古彻挤在中央,众牧戈齐齐而来,组成矢锋阵,“吼”的大叫一声,拼死向着紫禁城方向突围。
一时间,气势如虹,明明兵力多过玄衣的红头巾,竟然被他们吓住,一个个小心躲闪,只敢围着玄衣,愣是没人再敢上前拼命。
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一个行伍出生的一流高手大叫道:“杀一玄衣,赏银十两啊,杀校尉可封官,众兄弟还等什么!”
这本是军伍中最长见的鼓舞士气的方式,但在这个时候,却似乎没什么用处了。因为他们被玄衣杀怕了,先前七倍于玄衣的兵力,如今却活下来三百来人了。再这样杀下去,还有命拿银子,还有命封官吗?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影,三百多人围着三十几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三十多人移动向紫禁方向,他们却愣是不敢上前拼杀。
便在这时,又是这军伍的红头巾再次叫道:“各位兄弟,此战若败,咱们都活不了……”
他这话刚刚说完,一柄铁钎直接贯穿他的后脑,自口腔突现。
此人身死。
这一变故,让双方人马齐齐一愣,在这红头巾口中铁钎在滴血之时,有一个声音自夜空中传来:“玄衣各司,牧戈垫底。这话说的没错,都是废物!”
话音一出,三十多名牧戈纷纷咬牙。
话音落时,在牧戈众人的中央,莫名出现一阵旋风,卷起团团雪花。
一个人在这旋风中出现。
不,准确的说,是两个人。
一个活人背着一个死人。
背着的那死人已经完全没有气息,身上的员外袍已经烂成了飞絮,里面的棉花都已飞卷出来。身上大小数百余道伤口,最致命的却是那后心一剑。
活人身上亦不好过,他面色惨白,胸腹间十余处刺入肺腑的伤口,更有从后而入,贯穿左脸的剑伤痕。
那一剑,本该钉入他的后脑,却不知道怎么,被他巧妙的躲过了。
此人杀了那行伍的红头巾之后,在飞雪间渐渐显现,让其余红头巾再不敢动弹。
玄衣亦停下了脚步。
古彻瞧着这个嘴里吐血,快要死的人,眉头皱了起来,问道:“竹叶青,哪个屁股没夹住,把你给露出来了?不知道咱们正拼命吗?”
竹叶青,是一种好酒,也是一种毒蛇。
玄衣之内,只有一个人被几司督尉称之为竹叶青,这个人,便是“阎罗贴”卫杰。
卫杰背着“尸体”,全身上伤,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咬牙道:“老子到这里,就是来救你古大白话的命!有老子在,这群红脑袋的杂碎,谁敢近前!”
这话刚落,卫杰化成一团阴影,于飞速间刺杀了四五个准备来犯的红头巾。
眨眼间,又回到了牧戈众围着的中央。
红头巾人等纷纷惊骇,都是江湖客,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人手法,看都没看清,就有四五人身死。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卫杰在杀完人之后,脸色更加苍白难看,忍着一口血没吐出。
而在此过程中,他依旧背着那看不清面目的人。
在红头巾纷退之时,古彻来到了卫杰身边,皱眉,走到他身前,悄声问道:“你背的人是谁?”
卫杰双目有些涣散,嘴里的鲜血一丝丝的飘出,轻声回答道:“我家将主,蛇司将。古大白话,我卫元昌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的,请你带着我家将主离开。”
说道这里,卫杰盯住围着牧戈的这三百红头巾,道:“我自信,在混战中用刺杀术可以杀死一百人,大白话,剩下的就靠你了,请将我家司将带回去。”
古彻苦笑,抬头看了看远处,正在与玉萧道人搏杀的王舞,心下惨在。打算将蛇司将从卫杰身上接过来,顺嘴道:“有求于人,出场时还这么嚣张。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臭嘴巴管住吗?这里这群红脑代自有我牧戈司料理,你去助阵大姐头。放心,只要古某人有一口气在,定会将蛇司将平安带……”
刚说到这里,古彻突然愣住了。
因为在他打算负过蛇司将时,摸到了蛇司将的脉搏,那脉搏已经完全停止。
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有些凄苦的道:“竹叶青,你家司将死了……”
此言一出,卫杰整个人都僵住了,双目失神,浑身发颤时变得软弱无力。紧贴在他背后的蛇司将,在他肌肉放松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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