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那绝公子回来了。他那一手飞刀太恐怖,自己不是对手。所以只能忍耐着,而且到最后,自己还差一点被绝公子窥破行藏。
若非安乐王世子布置得当,只怕自己如今已然死去我时。
自从赵不安知道他是梅花盗之后,他便很少出门,因为赵不安告诉过他,那样的手段不可能瞒得住绝公子太久,迟早会被他发沉的。所以,丁亮只能继续忍耐,因为他现在还不想死。
可是一个人畸形的欲望又能忍耐多久?这一段时间,好像有一柄细小的钢爪在他心上胡乱撕扯。
终于,到李知安破了“梅花盗”一案的第三天,他瞒着赵世子,走出了安乐王府。
不去作案,只是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
第一天,如他刚刚进京时一样,逛街时有人因为他的相貌,有人好奇看了两眼,便不做理会,丁亮很满意,也没有人跟综他,这让他放松了不少。
第二天依旧如此,像个平常人一般出去走走,也算是不错了。
第三天,如故,不去做案,只是想在街上走走。
直到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从出了安乐王府,到自己看到“喜欢”的侯家小姐为止,一直在跟踪。
丁亮心头警觉,想到,难道是绝公子的人吗?如此说来,是不是应该退回王府?
但是有时候欲望总会战胜理智的,丁亮觉得,只要不作案,他们也没法子来对付自己。
于是便心安理得的跟着侯家小姐进了这间茶楼,只是想多瞧这位贵小姐两眼,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顺便运足耳力,听听跟着他的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而此时,茶楼里的争吵才刚开始。
在丁亮进入茶楼之后,有两个江湖客打扮的人也跟着进来。
不去理会那些人的争论,两个人在离丁亮很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来。随意要了些茶水点心,也没有什么太过麻烦的讲究。
等伙计上完茶点,退下去之后,有一人悄声道:“沙捕,周某实在很纳闷,今日你让周某与你一起跟着这个没什么名堂的人是个什么道理?难道这人有案在身?可是就算如此,没有司里的文书,咱们也不好办案啊。”
这两人,便是新晋辑寇司的两个捕头,沙千羽与他的跟班,周冷言。
沙千羽轻微笑了一声,心里想着原来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是这个意思,当真是个半“半遮面”的人物啊,若非这两天紧盯着那赵家王府,还当真错过了这人呢。
笑了笑道:“周兄,且不说其他,虽说最近咱们在梅花盗的事情上载了个跟头,但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周冷言不明所以,问道:“沙兄可有什么谋划?”
沙千羽道:“周兄,你也是看过案综秘档的,应该知道,梅花盗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你觉得那的‘绝公子’李知安杀掉的那两个人,便是所有的梅花吗?”
周冷言恍然,道:“如沙兄这般说法,梅花并未全部落见多?”
沙千羽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确是如此了,以绝公子递过来的案综来看,梅花应该有四个,而如今绝公子杀掉的,也不过只是两个而已,那其他人呢?”
周冷言惊奇道:“还有这等说法?倒是让周某吃惊。”
沙千羽微笑道:“周兄,想不想名扬天下?”
周冷言双目放光,道:“自然,绝公子拿住两个,咱们再擒住两个,不就是与绝公子一般的人物了吗?”
说到这里,周冷言愣了一下道:“也就是说,安乐王府的这位门客便是梅花之一?”
沙千羽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而且,我还怀疑,京郊郭家庄的采花案也与这梅花盗有关,他们不敢在城里做案,只能寻那乡间人来做事。”
说到这里,沙千羽的目光始终在若有若无间落在了丁亮身上。
他却不知道,丁亮已经将他们的谈话尽收耳中,一边面贪婪的瞧着侯家小姐,另一方面却在想着,佐井那家伙还真是不安份,在这种时候也该继续作案?以为不在城里便没人注意他了吗?是时候出城传给这家伙一点教训了,也让他消停点,别在最后翻了船……
……
而不管是丁亮还是两位捕头却不知道,在祖家小姐还未来这茶楼时,在那二楼的一间雅阁里,有两个人早一步到了此处。
这两人都是年轻公子的打扮,样貌都很英俊。
彼此间喝着茶,品着小蝶子里的干果,将窗户打开,听那个说书先生胡编乱造的故事。
当见到那些人开始争吵时,雅阁里的另一位青年公子将小窗合上。
这两个人,一个叫叶韬,叶沉明。镇边九将,叶重楼的小儿子。
另一个便是大名鼎鼎的“花街班头,色里恶魔”,江湖人称“绝公子”的李乐,李知安了。
叶沉明喝了一口茶,瞧着李知安道:“你这爱好还真特别,那说书先生讲的那些,很明显是在胡编乱造,你怎么就喜欢听呢?”
李知安的面前有一张白巾,上面整齐的摆着七枚针。六针铁针,一枚银针,他正将那银针拿里起来把玩。
笑着回答道:“好话嘛,谁不爱听?这两年我这名声都臭了大街了,好不容易做了点露脸的好事情,自然要好好听听啦。再说了,这样的故事虽说是胡庆,但也让我那些粉丝们瞧瞧,我李知安可不光是有泡妞的手段。话说,那天晚上你也参与了,这说书先生没把你编进去,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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