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并没有因为李乐不经大脑的话感到生气,他虽然性格有些偏激,但还不至于拿一个孩子撒气,只是觉得有些气短而已。他一生都感觉是耻辱的事情,就这么光天化日,当着他的面拿出来说,任谁都会觉得很丢人。虽然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不管是谁都不敢当着他的面来讲。如果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讲的话,那么那个人立刻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很多年前,在一家茶肆里,他听到过围坐在一起的七八个江湖汉子在谈论他,说着诸如:“千面公子是快活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被柴玉关始乱终弃。”
然后那一桌的江湖汉子,在喝完最后一杯茶,各自走了五里路之后毒发身亡。自那之后,别人在谈论他的时候,都尽量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因为他们知道,千面公子的易容术冠绝天下,也许刚刚给他们添酒倒茶的小伙计就有可能是千面公子。因为他们更知道,千面公子的毒术世间少有。他们不想莫名奇妙的死掉。
现在李乐的一句无心之语让王怜花的心情变得很差,但他又非常喜欢这个灵动机敏,天资高绝的小子。除了嘴臭,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收拾一下心情,接过李乐递来的册子,长长舒了口气,王怜花决定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将册子翻开,一页一页的往下看,他看的很慢,同样也看的很仔细,生怕错过当中的任何细节。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恍然,时而又摇摇头,似乎有不解之处。就这样,一本薄薄的册子,他足足看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合上最后一页,完完全全地看完之后,王怜花陷入沉思。
李乐和李勿悲两个人安静地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断他的思维。
直到一盏茶之后,王怜花才开口道:“这部功法很怪异,练不练得通暂且不说,单王某在其中看到的武学秘籍就不下十几种之多,《易筋》《洗髓》两部经典,魔教《玄心经》《燃血功》,大旗《搬山移海劲》,《嫁衣神功》等等不一而足。而其中还有一些连王某自己都未曾见过或听过的功法,好像是将这些东西强拼硬凑在一起,却又在道理上能说得通。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练习如此之多的绝世武功?”
李勿悲点点头,心中期盼,王怜花能刨析出这本册子里如此之多的武功,或许能找到解决之道。于是便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王怜花思索了一下,道:“三种办法。”
“哦?”
李乐和李勿悲同时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问道:“哪三种办法?”
王怜花道:“其一,击碎丹田气海,彻底散功,再以真力雄厚之人在旁推导心脉,引功过渡,击活血脉循环。但是如此一来气海尽碎,终身不能练任何功法。”
李乐和李勿悲对视一眼,这个说法和于节臣的类似。
王怜花又道:“第二条,勇猛精进,继续练下去。但风险太大,必须小心奕奕,慎之又慎,不能有半点差错。第九张图之后,另外一人从旁协助,推功过血,但此处却难之又难,因为两个人的心思不可能完全一致,稍有不甚,只怕血气倒流,急攻心脉,到那时就算不死也会长睡不醒。”
李勿悲听他这么说,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王怜花笑着道:“不过,这在别人看来是难之又难的事情,但于王某来说,未尝没有办法。”
李勿悲和李乐两人听他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
王怜花道:“王某所习慑魂术中有一门叫做‘万法同心结’的手段,顾名思义,可将自己的思维传导给另一人,让他完全按照你的思维来做事。到时,九图之后可用此法,将另一人的心神慑住,让他按照你的思维来控制推血节奏。”
李勿悲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王怜花叹息道:“但是,最后的九张图,王某已经完全看不明白了,之后只能靠三公子自己感悟。”
李乐问道:“刚刚你说了两种方法,那最后一种是什么?”
王怜花道:“尽量减缓练功速度,十年之内尽量在前九张图里打转,反复练习,如果到时真力积存,无法克制,那么再用第二种方法练习之后的功法。这只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因为练功的过程只有三公子自己能够体会,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
李勿悲对这门功法心忧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得到解决的办法,虽然并不全面,但至少也是一种方向,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便说道:“第三种办法最为稳妥,应该可以一试。”
李乐心说,以昨天晚上的练功状态来说,第三种完全不可行。这东西不由自己控制啊,昨晚上明明第一副图练的好好的,身体却完全失去控制,直接就跳到第二副图上去了。要是练到第九副图,正练着练着,突然间跳到第十副图,到时候找谁哭去?
但李乐这个时候也不忍心让李勿悲继续担心,只好装成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说道:“还是你厉害啊,别人没办法的事情,你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大哥,我就说嘛,天无绝人之路,现在我身上的问题不就完美解决了吗?至于最后九张图,说不定我突然有所顿悟,一下子突破大宗师,照样完美完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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