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李勿悲听他这么说,低笑起来。虽然不明白“龙套”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却也从李乐的表情上看明白了。于是低声给李乐解说:“太行五鬼,是山西太行一带有名的江洋大盗,聚了一伙强人。转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手上人命无数,尤喜虐杀。老大‘操刀鬼’ 刘正,好剥人皮。老二‘横尸鬼’马天宝,喜将人腰斩。老三‘挖心鬼’韩不出,喜好吃人心。老四‘肢解鬼’彭立明,听说转爱奸@淫良家女子,而后砍下四肢。老五‘提颅鬼’安三太,原本是个偷儿,入了绿林之后最爱潜入别人家中,偷偷将人头割下。这些人做事下作恶心,几与禽兽无异,但却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西北一路,虽有‘神刀堂’和‘万马堂’当家,却也奈何不了他们,官府也曾悬赏过,每个人定下纹银五千两花红银子。只是这几个人机灵,每每听说有本事高强之人去捉拿他们时,便会遁入太行深山,叫人寻摸不见。”接着又有些疑惑:“只是他们哪来的胆子,敢到京城来?那个兵器谱又是怎么个说道?”
李乐心道:“这就是一伙变态杀人狂啊,要搁在上辈子的法制社会,早枪毙八回了。”
林诗音听李勿悲说完,很气愤地说道:“这几个人就该千刀万剐……”
这边说着话,那边也不闲着。在“操刀鬼”自我介绍完之后,张春德呵呵笑了起来,道:“在下张春德,给富贵人家看家护院的教头,没听说过‘兵器谱’,估计也没有排名。”虽然是在笑着说话,但语气很轻佻。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老子没听说过什么兵器谱,也不在呼你们这些没名堂的。”
他们听出张春德语气中的讥讽,但隐隐又有些畏惧张春德手里的大陌刀,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纠结。就在这时,操刀鬼身后一个身材猥琐,手里提着小片刀的汉子走过来,正是“提颅鬼”安三太。只见他在刘正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何必纠结,这人不过是个给富贵人看家护院的狗,就算有几分本事,想来也不过尔尔。让二哥去试试他的身手,就算不敌,咱们一拥而上也能将他乱刃分尸。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些人里本事最高的了。大哥你再看他身后的那几辆马车,里面说不定还有不少财货。到时杀光这些人,抢了财物。就算咱们这次来京城进不了幽兰山庄的大门,也不算白来一趟……”
听到“财货”二字,操刀鬼的眼睛骤然亮了,轻轻点了点头,觉得五弟说得很有道理。这时,他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干瘦汉子走到近前,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盯着被护卫团团护住的林诗音道:“财货我倒是无所谓,但那边那个绝色却要归我了。”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也能看清林诗音的容貌。
那猥琐汉子立刻点头,马屁滚滚:“那是自然,二哥的惊雷刀法天下无敌,想来不过三五个回合就能将那汉子斩杀。”
这干瘦汉子也不犹豫,将手里的大斩刀挥舞几下,大步踏出,道:“在下‘兵器谱’排名第四百二十三位,‘横尸鬼’马天宝,领教阁下高招。”
他们先前说话声音虽然很低,但张春德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而且他还知道,不但自己听得清楚,就算那边离的很远的二公子和铁大爷也应该听得很清楚,密里听音这样的功夫对于内力深不见底二公子和铁大爷还说,还真不算什么。所以张春德就明白,就算自己不出手,这五个人也活不过一时三刻。
“不过是偷学了马六几招刀法的‘万马堂’叛徒,也敢在爷跟前耀武扬威。马六那小子吃屎长大的吗,竟然让你活到现在?”说完这些,张春德便也不多言,分着八字步站开,大陌刀轻轻点着脚下的小石头,嗒嗒作响的,像是催命的鬼音。便是这样毫不在意地随意的站着,等着马天宝动手。
马天宝自然知道,张春德所说的“马六”,便是万马堂‘刑堂’第一高手马行空。是当代“万马堂”大当家马万里的侄子,族里排行老六。一手学自神刀堂的‘惊雷刀法’天下无敌,曾经在五十刀内斩杀北元用刀高手脱黑默阿,“北地十杰刀”之雷刀,江湖人称“一刀仙”,百晓生《兵器谱》排名第七十六位。
听到张春德这么说,马天宝摸了摸胸口,那里已经痊愈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做痛,一时间又想起当初立刻就要毙命于马行空刀下时,马行空对他说的那句话:“让你这样的杂碎死在老子刀下,没来由觉得恶心。滚!”
一股前所谓有的屈辱憋在胸口,直憋得他满脸通红。死死盯着张春德,好像张春德就是给他带来耻辱的马行空,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只有杀了他能才洗去我的耻辱……”
大喝一声,大斩刀呜地一震,大步踏出,脚下石子立时变成齑粉。刀势漫延,似有万道惊雷炸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张春德斩去。
张春德气定神闲,微微向前一步,将陌刀横摆,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一刀,竟然架住马天宝的刀势。两柄大刀相撞,火花四溅。张春德嘴角一咧,对着马天宝说道:“老子练的是残刀……”说着话,身体一转,让过马天宝,刀锋顺势离开,带着优美的孤线一斩而下,只听到噗地一声,大陌刀就像切在豆腐上一样,将马天宝拦腰切开,立时将他腰斩!只是一招,马天宝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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