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啊，再给我来碗饭……不！你直接把饭桶拿过来吧！”
“你可拉倒吧，人家赚点儿钱不容易，就算米饭免费，也没得让你这么祸害的！”
“对，你这不是浪费粮食么，还有那么多人吃不饱呢，别这样，再说这么多人瞅着，不丢人么？”
……这年头就是这样，人们心底淳朴，又好面子，这也是于满仓敢说可以随便米饭续添的理由。
因为不用其他人约束，大家自己就可以约束自己。
尤其在粮食方面，大多数人更是自觉地珍惜，节省，至少不会随便糟蹋，更不会发生像几十年后的自助餐，瞧见免费的就拿，拿了不吃就扔，走的时候满桌都是狼藉的现象。
不过，赵小风并没有吝啬。
反正不管客人吃多少米饭，他的提成始终是一份火锅一块钱，这一点不会变。
他拿了米饭送去给客人，就相当于拿别人的东西与人交好。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赵小风干脆把饭桶真的捧过来了。
“别客气啊，别客气！咱们第四食堂不说别的，就连米饭都嘎嘎好吃！”
“咱们说到做到，米饭可以随便吃，那就是随便吃，就是这么实诚！”
“大家要是没吃饱就走出这个门，都是我们没招待好！”
“谁来饭，谁来饭哟……”
赵小风抱着饭桶到处走，如果有人喊一嗓子，他就马上过去，给人添饭，速度快，态度好，哄得食客们各个眉开眼笑。
说实在的，有这么一个吃饭的环境，就算吃的东西没那么好吃，也能让人胃口大开，觉得啥啥都好吃。
更何况，火锅又那么美味，试问，哪个来吃饭的会不高兴？
于满仓看着赵小风，默默地点头。
虽然火锅窗口很忙，但有赵小风一个人，就很让人放心。
点火锅的人这么多，吃火锅本身就是很费碗碟盘的事儿。
所以，没一会儿，后厨房就摞了一大堆餐具。
第四食堂的餐具不算多。
餐具都是上头给批的，以前第四食堂的客人不多，所以上头给批的餐具也没那么多。
现在客人越来越多，就显得捉襟见肘，餐具不够用了。
这也是于满仓想到要用螃蟹壳当碟的理由。
眨眼的工夫，火锅窗口的队伍又长了。
于满仓皱了皱眉头，不由担心。
“不知道餐具还够不够用，别等一下，客人都点餐了，结果因为餐具不够，迟迟没法上菜。”
于满仓擦擦手，转身往后厨房去，刚想叫人去清洗水槽的碗筷，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流理台上，堆放了成山的碗筷，还全是干干净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所有的碗筷居然干净得在发光！
“我的妈呀，闪瞎我狗眼！这谁洗的？”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就见在成山的碗筷后头，有一双手飞快地在忙，简直快到只剩下残影。
这双手不停地往碗山上堆放。
虽然碗山已经摞得很高，却也很稳，很整齐……
简直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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