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啊,你这是做什么?”门外路过的三婶壽着腰肢走进来,眉尖拧起,似是十分不赞同。
难怪昨晚看到谢长河拖着几条竹子回家,原来是准备做篱笆墙,只是这有必要吗?
再说了,她可是谢长河的亲三婶,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意。
不等两人答话,又道:“大家都是亲……乡亲,有必要防着吗?真是让我心寒呐!”
三婶本是想说“亲戚”的,但桑觉得林莺莺似乎不太认她,忙改口。
三婶的到来打破了林莺莺的惬意,听到三婶的话,她抬头看过去,面带笑意:“这不是防止有人偷菜嘛,毕竟老有人惦记着。”
意思不言而喻。
这话听得三婶脸上无光,燥热的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么说不就是说自己觊觎着她家的那些菜。
该死的臭丫头!
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
三婶转移目光看向正在做篱笆的谢长河,眼睛一亮,“这篱笆,还别说做得挺好看的,赶明儿也给我整一个呗?”
谢长河知晓三婶的为人,更知道她三番几次上门要东西,每次都不还。
未等林莺莺应,他头也不抬,淡淡道:“可以,但要工钱。”
闻言,三婶面色一僵,她没想到谢长河竟然拒绝了。
她是他三婶,他怎么敢拒绝她?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有了媳妇忘了亲戚!
“哎呀,长河,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咋还跟三婶算工钱呢?”
听到三婶的话,谢长河手中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那就请三婶将先欠我家的东西一一还回来,我就免费给你做。”
三婶被噎住,脸红脖子粗的。
那不行!
她拿走侄子家的东西可多了,没料到林莺莺竟然把这些小事都告诉谢长河了。
真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活该谢长河考不上举人。
三婶这就错怪林莺莺了,林莺莺从没将她借了多少东西的事跟谢长河讲过,她觉得没必要跟他说,免得惹他烦。
三婶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而谢长河说完后就继续手中的活了。
林莺莺也不想搭理她,她只得悻悻离开。
出了门的三婶越想越气不过,暗骂着林莺莺,“你个臭丫头,竟然要把我借你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做梦!”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收拾林莺莺,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三婶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地转着,下一瞬心生一计,她或许拿林莺莺没办法,但有人可以。
只要让她来教训林莺莺一顿,看林莺莺以后还敢不敢对她吹鼻子瞪眼!
想到此,三婶心里一阵窃喜,她快步朝目的地赶去。
不过要说的是,三婶还真找错人了。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投射出几点碎金。
“莺莺!”
忽然门处传来一道高喝声,惊醒了正在躺椅上打瞌睡的林莺莺。
见林莺莺被人吵醒了,快做完篱笆的谢长河眼底闪过丝丝不悦,他循声望去,只见岳母林氏怒气冲冲,一路小跑着进来。
他眉梢挑起,嗓音稍冷,“岳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谢长河可没有忘记林氏是如何指着鼻子骂他妻子的。
陡然听到女婿话里透出的冷意,林氏便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她微微缩了下身子。
想着方才三婶对她说的话,鼓起勇气上前,谢长河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把女儿嫁给他,他现下说不定还是个光棍呢。
林莺莺是她女儿,她是来找她女儿的,关谢长河屁事!
这么想着,林氏心里底气满满。
“娘。”林莺莺从躺椅上坐起身,揉着惺忪的双眼,“您怎么来了?”
林氏不理会林莺莺的问题,径直来到谢长河身边,伸手拉过篱笆的绳子,用力一扯将其扯开。
谢长河上前阻止,“您做什么?”
林氏没看女婿一眼,瞪着林莺莺,“长能耐了啊,连亲戚都要防着!”
这话一出,两人都明白了,三婶刚才一定是去找林氏了,林氏和她交好,定是向她诉苦了,所以林氏才来兴师问罪。
“娘,若不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我需要这么做呢?”见林氏把篱笆的绳扯开,林莺莺冷声道。
随之让谢长河把篱笆的绳系好,她娘的事,让他别管。
“有谁手脚不干净?都是亲人,拿一点又不会少块肉!”林氏反唇相讥。
林莺莺站起身,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右脚,“既然这样,娘去种好了,之后让人都去你菜地摘,去你家拿东西!”
“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林氏被气得够呛,这哪像是亲闺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臭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对待她了!
她今天就不信治不了她!
林莺莺淡淡看她一眼,“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话,三婶没有告诉你,她之前多次拿东西不还,昨日还怂恿胖墩来偷菜吗?”
“胡闹!”林氏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亲戚间的事,那叫偷吗!那叫光明正大的拿!”
“你别忘了三婶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不敬?”
“长辈?”林莺莺轻轻吐出两个字,三婶哪里像一个长辈的样子?
什么便宜都想占,还喜欢到处说人闲话。
“偷我的东西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叫不是偷是什么?”林莺莺冷哼道:
“不就是仗着自己比较会耍泼吗,有本事别装什么长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吃的死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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