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主峰上,有几株古松,扎根湖畔,树龄不知多少,像几条老龙盘绕,擎天古桠苍劲,展向天空。
在一株古树下,有一张石桌,很是粗陋,古拙自然,一点也不讲究。
它依据一块岩石凿刻而成,如卧牛横陈。在上面有三块古玉,色泽暗淡,蒙尘数以千年,有鸟篆刻录在上。
叶凡见到这三块上古玉书,立时明白了五百年前那位老谷主之意,将九块玉石相合,多半能参详出地仙去向。
他迈步向前走去,主峰上很平坦,除去几株老松外难见其他草木,与绝壁上一样光秃秃。
而在这时,他亦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剑意,无坚不摧,近乎要斩他魂魄,直指其元神。
叶凡融于天地虚空中都不行,可被感知,他将鼎祭出,悬于头顶上方,万物母气降下,如雨帘垂落,护其道身。
不时有凌厉剑气劈来,每一次都重逾万钧,若非人族圣体,一击就足以将教主斩成肉泥。
万物母气鼎铿锵作响,像是山河在轰鸣,发出阵阵颤音,整座山体都在抖动,宛若仙剑复苏。
叶凡将小松收进鼎内,怕出现意外,而顾不上它,赤松子的无上剑意慑人心魄,虽然化尽了杀戮气,但依然不是常人可接近的。
“若是杀意还在,远古圣贤来了恐怕都难走进几步。”
他不得不惊,在《列仙传》中提到的上古第一位修道者果然法力通天,深不可测,有逆世的手段,难怪一生只为成仙活。
在距离石桌还有九步时,叶凡停住了,再也难以走近一步,前方仿佛有万钧仙剑在指向他,即便有鼎护身,可是身体依然要崩裂。
这是一种浩大的剑意,无以伦比,当世没有人能挡得住,一缕缕剑痕出现在虚空中,足以粉碎斩道的王。
叶凡运转兵字诀,想要隔空将三块上古玉书取来,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永恒之光发出,灿烂夺目!
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复存在了,只有这一道剑光,天上的日月星辰都显得微不足道,暗淡的没有光泽。
一种宏大的声响比雷鸣还恐怖,避无可避,万物母气鼎剧震,叶凡大口吐血,横飞了出去。
“铮”、“铮”……
与此同时,这座仙剑山峰也颤抖,十万天剑齐鸣,发出刺目的光,斩神劈魔,慑人心魄。
叶凡横飞出去足有数里,擦净嘴角金色的血液,心中大震,这是他回到地球后第一次受伤。
刚才这种剑光可以斩杀仙三的王,骇人之极,以万物母气鼎护身都被伤了,那种力道太大了,剑气不能侵身,力道直接震伤了他。
“太强大了,赤松子不愧是上古最强的人之一。”到了现在他已能确定,如果杀戮气还在,没有被赤松子自己磨灭,连圣人来都得被斩。
三谷主飞来,脸色雪白,问叶凡是否有恙,他阵阵惊悚,远观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去亲身经历了。
叶凡摇了摇头,者字秘一出,浑身金色血液奔腾,发出雷鸣一般的轰响,身体刹那复原。
他再一次向前逼去,于成千上万剑光中再一次登上主峰,向石桌走去,想要取走三块上古玉书。
然而,这一次更甚,相距还有数十步时,刚一运转兵字诀,一道剑光就劈了过来,如天雷毁世,刚猛霸道到极致。
叶凡又一次被斩飞,这一次倒退出去八九里远,他心中剧震,这样不是办法,无法接近。
赤松子人都已经死了,所留的无上剑意尚且如此,其无敌风采可想而知,若是活到现在,一剑平掉一颗道统强盛的古星都没问题。
叶凡再一次登上,这一次没有妄动,相距很远就停了下来,将小松也放了出来,让其跟着一起在此悟道。
他不打算硬闯了,先悟赤松子之剑道,不然的话当世无人可接近那张石桌与清澈的剑湖。
这一站就是足足半个月,他一动未动,连活泼好动的小松都宝相庄严,捧着自己的石佛铃铛,认真参悟。
叶凡不得不震撼,这种剑意博大精深,浩瀚莫测,当中蕴含有一器破万法的真义!
“是了,我便在此苦修一番吧。”
他神色郑重,径自盘坐了下来,认真体悟,冥思苦想,揣摩赤松子的无上道统,纳于鼎痕中。
剑修,主攻伐,一剑既出,万里山河皆破,无物可挡!
到了一定境界,剑不局于有形之质,一草一木,甚至一尘一沙都可为天剑,动辄可劈裂山海。
叶凡心中震动,赤松子的剑意果然无敌,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一株草化剑可斩下日月星辰来。
“达到了这等境界,还怕什么?纵横上古宇宙,毁灭诸多星域都不成问题了。”
他怔怔出神,就是这样强大的人物,最终也是被生死所困,不能成仙,寿元干涸,终究是坐化掉了。
叶凡认真琢磨其剑意,他发现古时的无上人物他们许多观点是相通的,赤松子将一器破万法演化到了极致。
万物皆可为兵,最终聚在一起,所用只有一器,十剑、百剑、千剑、万剑……最终所用的只是“一”。
一粒尘来填海,一株草斩日月星辰,一个人战六合八荒,修剑一生,平定乱古乾坤。
这是赤松子的道,剑只是其形而已!
后世人得到了其剑修传承,但究竟有几人得了其神就不得而知了。
叶凡默坐,认真揣摩,以心来体悟,而不是只学其形、记其剑式。到了他这一步,不可能改去御剑,但万法相通,他得其神,可化自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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