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紧赶慢赶,在过午的时候终于到了一间破庙,稍事歇息,大约一刻钟功夫,雨过天晴。
雨后万物如洗,风景绝佳,山野间空气也极为清新。
明媚十分喜欢,暂时一扫先前惊怖郁闷之气。
景正卿负手看着站在绿树青山之间的那道纤纤影子,有只手在心头轻挠,带点不甘心地。
相处越久,越觉心痒,却更束手束脚。
他咂了咂嘴,一时发狠想把人吃了,却又知道,明媚不是个里外皆软的性子,一时如意之后,只怕难以收拾后续。
只是就此撒手,又叫他如何甘心情愿,尤其是想到,关于府里头的情形,他跟明媚所说的那句“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了”,虽然夸大其词,倒也没怎地过分。
忽然热血上涌,想不如就不管不顾地……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男人的本质,都是虎狼,花心好色,若是明媚生得姿色平庸一些倒好说,偏她又如此绝色。
此时不吃,以后恐怕就更无下嘴的机会。
景二爷望着那不远处的伊人,心中百转千回,委实难以尘埃落定。
重新起程又行了半日,晚间在宁县落脚。县城颇大,客栈也自规模不小,景正卿凝视明媚的背影,那窈窕的身段勾得他虚火上升,景正卿喉头一动,滑了口唾沫入腹,眯起眼睛狠狠地想:今夜,横竖要做一场的……
不然错过了,恐要后悔莫及。
不远处的云三郎望见景二爷面上那个表情,心头咯噔一声。
三郎只是纳闷:按理说二爷虽则风流好色,但却是个极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先前“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话,本不该三郎来提点,景二爷自然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先是老爷特派他来接不说,家中老夫人更也看重这小女孩儿,——还是景二爷亲口对他说的,二爷又怎会不晓得其中利害?
说句违心的:若是这女娃儿是个绵软懦弱的就罢了,做了也就做了,横竖她不敢吱声,然而见识了卫明媚当着那么多黑衣人的面儿扔掉匣子的一场,三郎知道:这女娃儿年纪虽小,却不是个让人信手拿捏的。
就算是强摘下这果子来,过了二爷的瘾,只恐后患无穷。
他明里暗里,旁敲侧击,都使尽了,但景二爷如着了魔相似,便是盯上他这位矜贵的表妹了。
三郎叹息。
于客栈里安顿好了,见那女娃儿关了门。三郎将二爷一拦:“二爷,停在扬州那夜晚,平白做了一场戏,到底没见识那天下闻名的秦淮风月,如今快到了咱们地头,也平安无事,不如我陪二爷出去逛逛?”
景正卿挑眉:“去哪?”
三郎侧目看他:“二爷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景正卿会意笑道:“敢情你憋不住了?”
三郎咳嗽了声,心道:“我是怕你憋不住了才真。”却也顺着,笑说:“是有些,出来这将近一个月了,二爷可还使得?”
“我?”景正卿失笑,心底滴溜溜地转出那影子来。
他咳嗽了声,沉吟不语,一颗心吊在半天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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