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微笑着提起龙女姐姐有意无意留下的灯笼,昏黄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四周,显着是走廊。
阁楼第三层,黄玉铺地环形走廊,墙上是一扇扇毫无痕迹的暗门,要不是昨夜恨雨嬉闹一通,还发现不了这些。
凭着昨夜记忆走了一圈,停在恨云闺房前,圆月红木房门虚掩着,隐隐见着里面的灯光。
叶青见着就是暗笑,静静推开门,入目就是少女凭几坐着。
灯下丽人回望,眸子沉静,嘴角含笑,声音却带不满:“又在和姐姐说私话了?看不出你这书生还是个大花心萝卜。”
叶青失笑关上门,望着她额上明珠,想了想就是直入:“去我南沧郡任副使,你觉得怎么样?”
恨云听得,抿嘴一笑,扫了眼他手上灯笼,颌首:“哦,可以!”
这让叶青一番说辞完全没用武之地,当下就满头雾水在她面前坐下:“你就不多问问?什么条件都没弄清楚,我要是坑了你怎么办?”
恨云又抿着嘴一笑,把他手中灯笼拨了下,滴溜溜转了半圈,纱面上就有一行娟秀小字:“可以答应。”
混蛋……叶青吸了口气,重重呼出来,神情严肃:“我感觉和两只老虎为伴,真是太危险了,能不能毁约?”
“能呀,你可以试试!”
恨云笑眯眯望着他,明明灵黠娇宠的模样,叶青却突觉得有点冷:“嗯,我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不然早就变成龙,一口吃掉你这个负心人了!”小龙女笑得非常可爱,却使叶青不由满额的汗。
大殿
淡青色大殿,白玉铺地,明珠嵌墙,上首淡青宝座上,龙君正端坐着,戴着天平珠帘冠。
殿下灯火辉煌,龙女站着。
龙君带着些笑意,取出一张纸吟着:“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吟完,叹着:“论诗词之道,此子怕是百年内无出其右了!”
说完,又取出一张:“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这话的意思是风的积聚如果不大,那它承负的巨大翅膀就没有力量,鹏要飞上九万里的高空,风就在它的下面,才能乘风背负青天,没有什么能阻碍它,才打算往南飞。
龙君阅完,微睨了龙女一眼,说着:“我原本觉得此子只是一个才子,现在见这话才叫得真颜色,连我都有些猜不得,看不破——你真有眼光。”
龙女并不说话,龙君也不以为意,沉吟良久,才又冷笑说着:“有些事,连我们龙族都不知道,他却知道了,你说岂不让我心惊?”
说到这里,龙君远远眺望,目光似是穿过了水宫,抵达到陆地枯黄的秋草秋色上去,许久,才又叹息一声,说:“眼见大变在即,本就难以算计,又多出了此子在里面变数……他修了黑帝天一经?”
“是,龙气和我们龙族的关系说不准,并不是一回事!”龙女这才说着:“但也有些联系,我一看,就知道他修了黑帝天一经,不过火候尚浅。”
“这不是浅不浅的问题,纯正不?”
龙女思量片刻,说:“纯正!”
“这就不对了,五帝道经虽不算绝密,但也不是普通人能修着,他哪来的黑帝天一经呢?”龙君皱着眉说着。
“君父,本朝是土德。”龙女见着不是事,喃喃了一句。
龙君一惊,却顿觉恍然,身子松弛向后一靠,说着:“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土克水,真有天大图略,或是木克土,克之革命。”
“或是土生金,禅让继位,哪有取水德的道理,我是想多了,天时不到,这最多就是王侯之位而已……”
“只要不图谋大位,这王侯之位,我们龙宫就算投错了注,也不过是有些损失,摇不了根基。”
龙君说到这里又笑:“此子无非是再想获得些投资,这我觉得可以答应!”
说罢爽朗一笑,指了指一柄玉如意,说着:“就凭这二诗,这就可以给他,你把这如意赏给他!”
龙女松了一口气,问着:“那君父要不要见他?”
“虽说无大碍,这时却还得小心。”龙君这时敛了笑容,沉思说着:“我就不见了,你代我送他!”
“是!”
这时闺房里,恨云却要了金螺去,又加工了些,才还给叶青:“你有它,可以在长河水脉上遥讯,只是必须是风雨日。”
虽有这限制,还是使叶青很是惊喜了。
“有紧急事,就有机会借她们的渠道与家中取得联系……”叶青再清楚不过远程通信意义,也再清楚不过日后风雨会多么频繁。
半天后终于出了龙宫,通过迷锁水道,回到湖水中。
这时是恨云送着,同样水中气息不继时,轻轻抱着叶青,吐了一颗圆珠在他嘴里,叶青这时有了心理准备,顿时就要报仇,含着龙珠,狠狠蹂躏一下,没有龙珠的龙女,完全不敌叶解元,完全压制。
挣扎片刻,就化作情趣,最后软的和水一样。
这只小龙女出水后,俏脸都还是通红,嗔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吃掉你!”
叶青“哦”了一声,依依不舍把龙珠还她,咂着回味:“确实很好吃,细腻滋润,清新中带一股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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