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口一阵急促脚步声,直到门口才停下,周铃一望,对叶青说着:“大老爷来了……”
言还未毕,就见族长叶孟秋踏步而入:“我要问问这孽障!”
烛火在堂上静静照着,叶青上前一步,指着看:“祖父,这人怕已经不是胜兄弟了。”
叶孟秋一眼看去,就见得脸和伤口上爬满了肉芽的叶胜,不知为什么,却反而松了口气。
“祖父,冤枉啊,是他们陷害我……”地上躺着的叶胜,这时却叫喊了起来。
叶青冷笑一声,不再给他说话,直接上前,按住脸,只是一点,这叶胜就不由张开了嘴,再拿起匕首一搅,顿时鲜血淋漓,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叶孟秋瞧着这酷烈场面,却半点声色不动。
叶青这挥了挥手,让周铃出去,这才一一把事情说了,叶孟秋越听,脸色越是铁青。
“……这是一种邪魔,最擅夺人躯体,但必须以七情六欲为引子,夺舍后倒行逆施,越是疯狂越是厉害……”
“……幸得预先准备,设有法界,才使他没能逃了,叔父就在隔壁房中,怕还以为是孽子所为,您请去劝一下,说明关系。”叶青说着:“还有,怎么样处置,还要请叔父示下呢!”
“你说的是,我去要去,和你三叔说下。”叶孟秋推开棺盖,望着叶古氏遗容怔怔一会,却说:“但不必问你的三叔意见了,反使他伤心——杀了这个孽障,以祭其母。”
“是。”
“不必等了,现在就处死,首尾处理干净些……”叶孟秋深吸一口气,目光郑重看过来:“不要把这事暴露了,毕她是你婶母,你得为她考虑着名声。”
叶青颌首,踏步上前,不顾着叶胜临死前的嘶喊,只见剑光一闪,死命挣扎的叶胜头颅就飞了出去,鲜血飞溅。
身首异处的脖子口,两面却冒出了肉芽来,似是拼命想把脖子接了上去,但只过了片刻,肉芽终停止了生长。
一丝丝红雾浮了出来,半空中化成了狰狞的面孔,但才到了空中,就发出了“磁磁”响,仿佛这虚空就变成了油锅一样,这红雾丝丝消散。
“获罪于天,无可祷也!”叶青见了冷笑一声,作为逆天的邪魔,只有在特殊情况,以及获得肉体下,才可活动。
一旦暴露在空中,无所不在的天道之力,就会将其毁灭。
眼见着这红雾散去,却露出了二点白色魂魄,恋恋不舍转了二下,消失在空中。
见此,叶青顿觉神清气爽,不止念头通达,自视气运,却发觉自己本来还有的一点点灰黑气就此消失。
“青儿,这邪魔是消灭?”叶孟秋也见了这情况,顿时信了七八成,问着。
“祖父放心,这种邪魔虽极可怕,有直接夺舍,也有附在人的影子里,潜移默化渗透,但一旦选定,就无法更改。”
“并且现在甚少,而且有区域观念,既有了一个,百里内就没有别的邪崇,祖父可以放心了。”叶青微微一笑,说着。
见着这神态,仿佛杀人之后不过是小事,叶孟秋心里一叹,心中对着叶青的印象几度推翻重建,眼下终真正确信: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你还有这样的见识,难怪人人称许同进士,我看的确大有希望!”叶孟秋脸上似喜似悲说着。
“不,我现在抵达同进士,文才先不说,论气运可能还差三分,中二榜进士还差六分!”叶青有些郁郁的说着,这是前世失败的经验。
叶孟秋不信,这种秘密哪有随口说出的道理,但看着又不似说谎,也没有必要专门哄骗,这时就顺口说着:“真这样有些难度,现在到明年二月,也不过是三个月罢了。”
叶青点点头,任何积蓄都少不了时间,气运要义就在于水涨船高,自己举人位格都尚未完全化入水池。
“但只要再积蓄一届和两届,总有希望,这是长远之计,何必急于一时?”叶孟秋说着。
“怕时不待我!”叶青目光有些阴郁,心忖哪还有积蓄时间,甚至这世界还有多少时间都未可知。
叶孟秋见了不再提,只心里叹息。
叶青站起身来,在台阶上兜了一圈,细望着夜色,突一声说着:“这事不是小事,其实是些预兆——祖父,你听说过大易武经不?”
叶孟秋一惊,说着:“大易武经,当然听说过,武道至学,万武之首,朝廷、世家武卒都以此经练之。”
“说的对,就是此经,我已得了其中小半,想用此经训练本家武卒,先以弓、步、骑三队,祖父觉得任何?”
听了这话,叶孟秋打了个寒颤:“这是世家特权……此事非同小可,你真的要这样作?”
叶青先是不语,良久,才徐徐说着:“我家得了蒸馏之法,三年可获得百万两银子,世家郡望之家也不过这样。”
“虽三年后会交给官府,但别人不知,现在也不可泄漏,这赶去北魏倾销,明争暗斗,没有点武卒,只怕维持三年都不可得。”
“三年后,就算收手不作,但本家财富也超过了能平安的程度,先前就有山贼攻庄子,也不知道是谁作的,再来一次怎么办?”叶青隐隐怀疑是俞家所作,但没有证据,这时却故意说出。
叶孟秋一怔,虽也知道是叶青故意,但这话的确说到心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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