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生活跟从前一样,我不用刻意腾出午后时间,也不会因为对她的天马行空失眠,只是平静泛不起波纹的心挂上了一缕忧伤。
(如果我早点遇见她,该多好。)
(如果就做暗恋,该多好。)
每一句默语我都会补充故事情节,这个夜因为几句话变深了。
( 要为鲁莽的冲动负责,以后她不会打扰你了。)
(祝你幸福~)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想你,他们后天到家了,我没有独处的时间。)
(“这次,你不能嫌弃我了。”我坐在病床边,凝视着她黯然的眼神。)
(快过年了。)“呵~呵”。(无所谓。在哪都一样。)……
“文,起了!?”早上7点,大伯看见我在刷牙有点惊奇。
“嗯,等会不是要去看奶奶。”我含着泡沫,吐字不清。
“是的。”
“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放电视机边上了。”
“嗯。”
(这个冬天,比以前要冷。)在赶往汽车站的路上,我一只手提着几种水果,一只手提着坟纸和“挂圈”跟在他身后。
“大伯,不等他们回来一起?”
“早点弄完早点了事。”他吐的浓烟从双鬓飘向身后,我着实不注意没躲过,全吸了进去。
“文,明年你就要实习了,有打算去哪里了吗?”
“没,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城市。”我能察觉到有丝伤感,以至于总会忍不禁抬头望灰茫茫的天空,低头感受手指间的重量。
到了千工坪镇,大伯在一个卖捣臼的摊子挪不动脚。
“大伯,家里不是有一个吗?你买了,不怕大伯娘说你?”
“家里那个不好。”他头也没回,一双眼睛盯着两对整齐排列的八个捣臼。
“老板,这个一百太贵了点,平时不捣辣椒,它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可是人工雕刻。现在也离近新年,这点钱,不算事。”
(这个手工?谁看的出来?)
“也对哈。”他砍价没成功,反而被老板说服了。摊位上围了很多人。
“这个好是好,还是有点贵。”
“是的,现在买一斤辣椒粉也要不了多少钱。”
“它这个不是机器做的。”大伯帮老板发话给后来的人解释。我猜不透他这想法。
“嗯,如果是人工的,给个人工费,值得。”
“大伯,我去那个粉馆下两碗粉。好了叫你。”我用手给他指路。
“嗯。”看到他侧了下头,我便离开这个闹地。
“老板,下两碗粉。”
“要什么哨子?”
“木耳,再加鸡蛋吧。”
嘣~~“付钱了,老板。”“老板,下碗面,肉丝的。”“老板,饮水机没水了。”
听到如此响的爆炸声,我应声回望,在络绎不绝的马路兼街道旁,一台制作爆米花的老式机器被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把控着。他熟练的去掉布式套袋,用塑料袋嘴对嘴晃出成品,放在面前已有三层高的装好的摊位上,再装料,放在煤气火炕上旋转烘烤。我闻到了一丝记忆的味儿,只是炕里的火苗不再是柴木堆起的了。
走在记忆泥泞的小路,却没有儿时的欣喜。这个家不再是童年那个家了。
“谢宇贤,回来了。”
“嗯,回来扫下墓。”打个招呼,两个人便背向而行。
“大伯,要叫上假爷一起吗?”
“嗯,可以。”
假爷准备了一番,和我们一同出发了。路上,我们相守无话。
奶奶、太奶奶的墓坟头长了密密麻麻的白茅、荻草,还有叫不上名的野草。微风股股,奶奶她们在欢喜的向我们招手。
“长多了好呀,这证明奶奶她们保佑我们家,保佑孩子们有出息,吃国家粮。”大伯和假爷拿起竹背框里的砍刀,帮奶奶她们修理头发。我将有肉、豆腐的碗和一部分水果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奶奶她们面前,等待他们完工。
“大伯,让我来吧!”持久不知所措的站立,脑海中闪过过去的种种,让我对奶奶又转载了亏欠和不舍。他递给我砍刀,我忙碌起来。长久未曾使用,我有些生疏,被野草划出几条线。
过后,大伯把堆起的野草点燃。为防止燃烧过火,我们围成个圈等待火花熄灭。注视着欢声笑语的火焰,感受它带来的温欣,心里却是惘然。(值得吗?)我在心里提问,却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奶奶(注:养了五个孩子,带大了12孙子。听别人说起许多案例,我是特殊对待的那一个。)。
香升起烟缕,唤奶奶她们看孙子、孩子了。我自顾自的烧着纸钱,没注意奶奶的头上戴起了“挂圈”。(奶奶,我好蠢,好笨。别人说的话都相信,让我在心里对你总是有一丝丝抵触。我好笨,我。对别人那么好,对亲人却那么冷淡。我好对不起你,奶奶,你住院只看过你一遍。我真的好傻,永远是看不到了才懂……)
“文,走了。”大伯他们收拾好了,我站起身,拿了三个橘子和一个苹果,用我的胃,给奶奶吃上些水果。
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我还在啃着苹果……
喜欢小宇小说请大家收藏:(www.qimaoxs.com)小宇小说七猫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