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苏,你等我一下啊!”路惜珺回过神来,匆匆说了一句。
然后,便暂时拂开了好友的手,快步的朝着前面走着的女学生跑过去,很友好的微笑着开口问,“那个同学,麻烦我想问一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夜,纸醉金迷。
五光十色的灯光流转,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舞池里摆骚弄姿的男人女人。
路惜珺端着托盘,一路从人群中挤着往吧台方向走,不时的就总会被人不小心踩上一脚,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她也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痛。
十八岁以前,她从来没有踏入过这样的场合,总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某一天她从食堂走出来,听到了女学生谈论酒吧打工的事情,她也冒昧的询问,然后就是到现在这样每天下完自习就过来这边,工作三四个小时候,再往宿舍赶。
和女学生一样,她也不想再花家里的钱,尤其是路家的钱。能自己打工赚钱,不再需要路家的一分一毫,几乎是她早在高中毕业时就有所考虑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机会。现在在这里,虽然环境复杂又乱一些,但是报酬很可观,而且一点不会占用白天上课的时间。
“15号卡台,两杯芝华士。”
终于挤到了吧台,她将手里的托盘放上去,对着里面正摇头晃脑的酒保道。
酒保立即转身拿过两个空杯去配酒,她在那等待着时,感觉到裤子口袋似乎在震动,她摸出来一看,果然是正亮着屏幕的有电话打进来,忙看了眼四周,快步的朝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
确定将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阻绝了,她才将电话接起来放到耳边。
“喂……?”她压低着声音。
可能是她接起来的感觉太显得鬼鬼祟祟了,那边男音直接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她支支吾吾的。
那边沉默,路惜珺甚至能想象到他皱眉不悦的样子。
从话筒里隐约传过来的线路声音,好似并不像是往常那样寂静,反而隐约不确切的有汽车来来往往鸣笛的声音。
“砰砰砰”
因为一直紧闭着门,外面有上洗手间的人敲了起来。
“你在哪儿!”那边立即犀利的问。
“我……”路惜珺咬着嘴唇,磕磕巴巴的,“我在宿舍啊……”
“呃,先不能跟你说了,宿舍阿姨过来查房了!”
快速说完这样一句,她胆大的将线路给切断了,否则怕继续下去会穿帮。
打开洗手间的门,和外面喝得摇晃的人道歉了两句,忙一溜小跑的往吧台方向,然后端过酒保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酒水,往黑压压的人群里重新挤。
站在霓虹灯下左手打着石膏的男人,低头看着已经被切断线路的手机,眉尾不敢置信的上挑着。
两道眉聚拢在一起,他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想要重拨回去。
才多久的时间没见,胆子竟然还肥了,敢挂他的电话?
在拨的前一秒,手机突然响起。
俊脸上的表情刚要松缓,仔细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后,又更深皱眉,半天才接起来,漫不经心的,“嗯……我已经到你说的这间酒吧了……十五年的白兰地,不会拿错……不过你可得等了,我这伤可是给了不少天的假。”
末了调笑了两句挂了电话,路邵恒低头看着手机两秒,然后放回了口袋里。
高强度的实地演习时,他左手腕不小心受了伤,被队里面的军医打上了石膏板,短时间之内都不没办法跟进特训,所以上面给了他几天的假回来养伤。
返回基地后简单收拾往机场赶,中途安排护送的新兵有问了嘴,说是受伤给了假回去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家里人。当时他拿出手机,第一个想找的竟然是她,这个念头明确冒出来以后,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下意识的想要抵触,他最终将手机放了回去。等着终于回到了H市,在从白天一直到傍晚,再到夜幕降了下来,他才是掏出了手机拨过去,好似只是自己不经意的一般。
不再多想,他扭身朝着身后的酒吧迈步走进去。
一进门,里面澎湃的花花世界对于他来说已是稀松平常,表情没有多变化的直接往里面走,想要去二楼VIP存储那里帮好友直接拿完了东西离开,可刚过舞池时,迎面就有熟人凑上来。
“邵恒?你怎么这个造型啊?伤的严重不啊?”对方看着他吊着石膏的样子,忙问。
“小意思。”路邵恒动了动,表情慵懒。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这边也没说一声!正好我和几个朋友在这边,一起过来!”对方明显已经是喝了的,眉眼都很兴奋,声调拔高着。
“不了,我就是过来帮司徒那瓶酒。”路邵恒笑着拒绝,解释着说。
“别介啊,你们两个常年都见不到几次影儿,好不容易见到了,还这么不给面子啊!没有谁,都是圈里认识的那几个,还有几个正点的妞,过来喝两杯再走!”对方开始在劝。
“我这还吊着石膏,喝不了酒。”路邵恒没多大的兴趣,示意了下自己的左手。
可对方却不干,就拖着他不让走,不停的在劝说着,非得让他跟着上去喝两杯,眼看着推辞不下就要被对方给拉走时,路邵恒不经意的看向某个方向时,重眸顿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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