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苏睁开眼睛,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同时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苦、肉、计。”
司徒慎听着,浑身都一激灵,尤其最后三个字是从她牙根里磨碎了才吐出的。
“你别生气好么,刚刚那会儿你还答应我,会原谅我的。”司徒慎壮着胆子,将起床时的不要脸要求搬了出来。
“你好还意思提这茬?这能在一起相提并论吗,你现在这个情况有多恶劣!”秦苏一听,瞬间怒了。
司徒慎灰溜溜的垂下了头,心虚的不敢回嘴。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恼怒的瞪着他,咬牙喝。
司徒慎滚了滚喉结,战战兢兢地扯动着薄唇,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包括怎样和好友路邵恒的密谋,以及怎样勾结医生……
终于说完了以后,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很没底气的说,“事情就是这样。”
“嗯。”秦苏听后,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随即,她便将刚刚落在那里的裤子重新捡起来放到洗衣机里,然后再将盖子合上,转身就要往浴室外面走。眼前一阵黑影,是男人快步的挡在了她的身前,黑眸无比紧张且忧心的望着她。
“秦苏,对不起……”薄唇扯动,男音亦是。
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两眼,然后垂着头想要出去,却见他还站在那不动。
“让开。”她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
“秦苏……”司徒慎可怜兮兮的喊。
“让开!”秦苏咬牙,恨恨的继续说了句,“厨房里的粥快糊了!”
司徒慎一愣,她便侧身越过他走出了浴室,直接迈步的往楼下走,他也是一溜小跑的忙不迭的跟在后面。
早餐依旧很丰盛,砂锅熬得碎米粥,一盘撒着葱花的煎饺,几个微波炉转出来的奶黄包,再搭配上自己腌制的小酱瓜和芥菜根,碟碟碗碗的摆了一整桌。
外面晨光静好的洒进来,铺满着整张餐桌。
一家三口像是每一天一样,围坐在餐桌上享受着早餐,洗脸刷牙完的小家伙,干了的头发松松软软的在脑袋瓜上,一边往餐椅上爬一边观望着今天的早餐都有什么。
捧着小碗喝了口粥,小家伙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睛看向秦苏,“妈妈,粥里面有股糊糊的味道!”
闻言,秦苏也已经是在喝粥了,确实有糊锅的味道。
也难怪,她那会儿在浴室里耽搁那么长时间,再下来时哪里还有心情做饭,能出来这一桌早餐已经是不错了。
“没有糊的味道,舟舟,你感觉错了!”对面的司徒慎,忙快声的说。
“噢!”小家伙点了点头,倒也不是很挑剔的继续吃。
司徒慎的一门心思都吊在秦苏身上,生怕她会心情更不好,尽全力讨好着。看到儿子正夹着煎饺看着下面硬硬的一层皮,又要发表意见时,他忙抢先着说,“这个煎饺也很好吃,舟舟快吃。”
“好吧!”小家伙听着爸爸的话,塞在嘴巴里,用力的嚼着被煎硬硬的面皮。
“粥熬的火候正好,煎饺也好吃,奶黄包更好吃!”司徒慎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开,献殷勤一般的说着,同时还用力将薄唇两边向上扬到最大,附上个灿烂的笑脸。
而整个过程里,对于他的讨好,秦苏连眼尾都没有扫过他一眼。
虽然早餐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小家伙向来最爱吃,所以高兴的两个小腿还坐秋千一样的荡,不时的夹着小酱瓜欢腾的往嘴里面塞,完全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同。
只是爸爸脸上的忧愁太过明显,他不禁歪着脑袋瓜问,“爸爸,你为什么看着窗户唉声叹气的呀?”
“没。”别着俊容对窗户方向的司徒慎闻言,转了回来,对着儿子强颜欢笑,“是觉得天气太不好了。”
“噢。”小家伙点点头,却又不禁奇怪。
外面太阳那么大,天气明明是很好的呀!
等着吃完了饭,好似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秦苏起身收拾着碗筷,然后再都放到水池里,动作麻利又快速的很快都洗干净,再出来的时候边看着时间边对着儿子说,“舟舟,快到时间去幼稚园了,上楼去将自己的小书包拿下来。”
“好哒!”还坐在餐桌上啃香蕉的小家伙点头,蹦哒的往楼上跑。
司徒慎察言观色了半天,犹犹豫豫的凑上来,讪笑着问,“我们一会儿送舟舟上幼稚园吧?”
“嗯。”秦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声。
“然后还要去医院拆石膏。”司徒慎再上前一步,循循渐进的说。
“嗯。”她又是淡淡的回了句。
“再然后……”喉结滚动着,他试探着继续开口。
从事情败露开始,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情绪来,也没有骂他或是怎么,反而平平的,就像是暴风雨前平静的海面一样。
“嗯?”秦苏抬起眼来,不紧不慢的看着他,表情仍旧看不出喜怒来。
“不是都说好了!等着从医院出来,我们还要去民政局的么……”司徒慎蹙眉,干脆的说出来,可却因为底气不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
秦苏听后,没有恼怒也没有不高兴,竟然还很淡定了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根本没有达眼底,皮笑肉不笑的缓缓的吐字,“嗯,慢慢等吧。”
司徒慎感觉后背一阵寒,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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