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不语,也是立即感觉到了异样,忙凝了声音,“秦苏?”
“我正在听你和旧情人间的浪漫求婚史,恐怕没工夫听你说事了。”看着正在浪漫转动着的摩天轮,秦苏笑弯了眼角,阴冷如海水。
不理会那边男人呼吸变促,说完后就直接挂断电话,她转向一旁的季雨桐,抬起带着婚戒的手,“我早就说过了,那又有什么用。”
季雨桐表情瞬间变了,愤愤的瞪着她,想起上次在超市里,自己说了那样一大堆她也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宣告着,她是明媒正娶的司徒太太。
“秦苏,你为什么就这么理所当然!你是我和慎之间的破坏者,你一直都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直都是在被人的悲剧当中体会自己的幸福!”季雨桐声音越说越尖,表情也狰狞了起来,似乎要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心都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她咬牙,抚着自己的小腹,眼里窜上了一丝快意,“当年你就是拿怀孕逼我离开,又让慎被迫娶你的,可是现在,我也已经有了慎的孩子!”
“嗯,你是怀孕了。”秦苏目光从她的小腹上扫过,清冷着笑着说,“可惜也只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它不会是私生子,慎没有让我打掉,他让我生下来!”季雨桐咬牙,违心的喊着,此时此刻,只希望自己无论在语言还是气势上都能占得上风。
“对,你也应该生下来。到时看看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骂是私生子。”秦苏赞同的点头,露出很耐人寻味的表情,噙着讥笑的语气。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肚子里的是我和慎爱情的结晶!你的孩子只是你为了得到慎而用的手段!”季雨桐双手攥拳,咬牙切齿的说着。
蓦地,又想到了秦屿曾经无意中跟自己提过的什么,她不打算留情的开口,“舟舟有哮喘病吧,所以啊,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毁掉了我的爱情,报应在了你儿子身上!他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兴许再过几年病情严重就没了!”
“你、说、什、么――”
秦苏瞬间冷下了眉眼,一字字从齿间迸出来。
她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里全是厉光,荡着明艳透亮的火。
季雨桐有些畏惧的哆嗦了下,但目的本就在此,所以硬是咬牙继续重复着,“我说,你自作孽!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他活该得哮喘病,没准会死!”
秦苏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着了一样,自己那样可爱的儿子被人这样的话来欺诅,简直让她的心承受着万般蹂躏,终于懂得了宋董那种想将对方撕碎的冲动。
“给我闭上你的嘴!”
怒气顶着嗓子,秦苏扬起了手,朝着她的脸上就掴过去,想要让她闭上嘴。
清脆的巴掌响起时,牙齿磨着牙根,她怒极,“季雨桐,你肚子里的孽种才不应该存在!”
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季雨桐呲牙咧嘴的扑上去,也扬起了手想要打回去。
秦苏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伸手抓住,撕扯间也是顾忌着她是孕妇,带着几分小心。
却不知她忽然看到了什么,眼里光亮一闪,还未来得及分辨时,听见的是她拔尖的痛呼声,再看过去时,她蜷缩成一团,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
惊怔间,有道熟悉的男人身形,赫然出现……
眼前突发的一幕,让秦苏反应不及。
刚刚明明季雨桐朝自己扑了过来,她抓住对方的手作为抵挡,撕扯间那股大力道却又忽然消失,刚刚的满脸狰狞已转换为满脸的痛苦,跌落时似乎撞到了一旁的木椅,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秦苏张了张嘴,也没有想到会上演成这样的一幕,脚步微动的想要去上前搀扶,有人却比她更快。
或许是她太过惊怔的关系,也或许是来人太过焦急,那抹赫然出现的熟悉身形,让她的大脑完全迟缓了,只看着他半蹲下身子将蜷缩的季雨桐抱在了怀里。
他浓眉间的褶皱那么深,黑眸里映满着季雨桐的脸,满满当当。
“慎,慎……我好痛,我的肚子,真的好痛……”季雨桐一见到他,立即嘶声喊着。
“雨桐……”司徒慎将季雨桐扶起,看着她偎在自己的怀里,下意识的想去看秦苏,可她痛苦之色刺挑着他的神经。
给秦苏打电话,听到她声音响起那一瞬,他觉得胸腔长久以来累堆的石块像是瞬间都消散了,可却听到她说和季雨桐在一起,想到她话里那样冷讽的说着求婚史,他立即猜到了地点。
来到园内后,他就直奔摩天轮的方向,远远的就看到两人起了争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看到她狠抓着季雨桐的手撕扯,然后后者倒地,以及她咬牙切齿的那句:季雨桐,你肚子里的孽种才不应该存在!
“秦苏,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放过我!六年前也是,六年后也是……我并没有想和你争什么,为什么你连我的孩子都这么容不下,它是一条生命啊……好痛……”季雨桐在他的怀里仰头看向秦苏,泪水盈着眼眶,声音委屈又凄楚,到最后又不停的呻吟喊痛。
紧紧抓着司徒慎的手臂,她哭的更加伤心了,“慎,她刚刚动手打了我!和宋董一样可怕!说我的孩子生下来也只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私生子,还说我的肚子里的是孽种,根本不应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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