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下身子,她用手将儿子脸上的泪珠揩掉,温声的安抚,“不会的,这件事就交给妈妈了。你不要哭了,去,下楼让李阿姨带你去公园玩一会儿,然后到时间回来吃晚饭。”
“好!”见她语气轻松,小家伙才放下心来,跑了出去。
秦苏伸手,将节拍器捡了起来,边角的水晶都被摔碎,锤摆和齿轮地方也都摔掉了,根本不可能在复原了。
“这是谁弄的!”
声音陡然响起,秦苏一惊。
回过头去,便看到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那,浑身张狂着暴怒的气焰。
我会努力,做一个父亲。
低沉的男音还清晰在耳,一大一小的身影清澈眼前,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才几日而已,她不想打破。
吸了口气,秦苏缓缓的站了起来,“是我。”
“我很抱歉。我只是想帮你关一下柜门,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对你很重要吧?我会赔给你的。”
“很抱歉?赔给我,你赔的起吗。”
“不就是个节拍器,能值多少钱,能有多大的意义,我找人制作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你不就得了。”秦苏咬牙,故意将语调放轻,“我知道是她的东西,可又能怎么样,它现在碎了。司徒慎,成熟一点,缅怀过去、放不下都是莽撞小伙才干的事儿。”
司徒慎没有说话,眼中已经蹿起了点点火焰,半响后,冷而沉的声音打在她脸上,“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爱,没有心肝的女人。”
男人已经离开了半天,声音却还在。
秦苏抬手抚着额,那颗自以为千锤百炼刀枪不入的心,被狠狠的绞住。
入夜。
秦苏将厚重的窗帘拉好,转过身时,发现床上躺着的小家伙还没有睡,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怎么还没睡?要不要妈妈继续再给你念故事?”
“不要了。”小舟舟摇头,抿了抿小嘴,“妈妈――”
“嗯?”秦苏掀开被子躺进去。
“爸爸是不是很生气?”舟舟心有余悸的问。
他和李阿姨从公园转了一圈回来时,正好看到从家里出来的爸爸,怒容满面,吓得他连叫人都不敢。
“唔,还可以。”秦苏想了下,随口回。
小家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童音软软,“那我去告诉爸爸,是我闯祸弄坏的,不要他生妈妈的气,我跟他好好的认错,保证以后乖乖的不闯祸,让他罚我还不行么?”
“不用呢,夫妻没有隔夜仇。”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她安抚着,说完自己都不禁乐了。
舟舟还不太懂妈妈话里的意思,只能模糊的理解,可看到妈妈笑了,自己也咧开了嘴。可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个被我弄坏的东西,很贵吗?”
“一点都不贵。”秦苏摇头,将儿子的小胳膊放回被子里。
不贵,可它很重要,对他很重要。
伸手将儿子揽在怀里,她蹭了蹭他的小额头,柔声着,“睡吧,妈妈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现场,乖宝宝陪妈妈一起睡。”
“嗯,晚安妈妈!”小家伙不再追问,小小的身子偎了过去。
小孩子逐渐睡熟,秦苏却在儿子一起一伏的细微呼吸声里没有睡意。
结婚这六年,他们之间真的很少有正面的冲突,他向来都是冷漠疏离的,不屑的忽视。和她不一样,她的情绪或许浮在了表面,内心不受多少影响。而他,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可今天……
办公室。
秦苏敲门后而入,将文件公式化的递过去后,又将手里握着的东西也放到了他面前。
透明的包装纸,水晶的钢琴节拍器,打眼一看,和前两天碎掉的形似。
司徒慎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背靠在高背椅上,冷漠的俊容像是千年不散的大雾。
“东西被弄坏了就是弄坏了,你再怎么生气不高兴也没用,也不可能杀了我解气。就算是你肯,我还不干。我知道这个和原来的没法比,你也不稀罕要。可我还是赔给你,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了。”
一口气说完,见他眉毛都没动一下,秦苏咬牙转身离开。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让司徒慎的眼角眉梢逐渐紧绷,报复性的伸长胳膊,节拍器准确无误的落在桌边的垃圾桶里。
“砰”的一声重物响,让女人离开的背影微微一僵。
司徒慎这才觉得,心中勉强解气。
周日,三甲医院。
相对于其他地方周末时的慵懒,医院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拥挤和忙碌。
趁着休息日,在舟舟小朋友的帮助下,秦父终于是配合她来医院做了检查,繁繁复复的一大堆。虽然很多检查项目都是找人的,很有效率,可也还是用了一大天的时间。
她今天过来,就是来取检查结果的。
快走到主任办公室时,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大洋彼岸,她不禁柔和了眉眼,“喂?”
“姐。”年轻男人的声音像是北方冬天晴好的天空,晴朗高远。
“小屿,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睡觉?上次你说应聘的公司,怎么样了?要是觉得太吃力,可以回国,姐可以帮你安排好一切。”像是对待舟舟一样,秦苏的语气温柔又和蔼。
秦屿是她唯一的堂弟,是除了秦父以外,娘家唯一的亲人。相比于她五岁时父母离异的不幸,秦屿的人生要比他悲惨的多,在他刚踏入初中时,父母双双空难离世,小小少年被寄养在了大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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