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初见到那振太刀的时候, 比起为之惊叹的三条宗近, 同样脸色大变的,还有跟随在三条宗近身后的付丧神们。
“这是什么情况?”
岩融一手叉腰, 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我没看错的话,那是鹤丸国永吧。”
作为薙刀所化的付丧神, 岩融对于刀剑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因此只需一眼, 就足以让他丈量出这振太刀的各项数据——刃长,元幅,先幅, 腰反……
每一项都于记忆中的那振太刀相吻合, 的的确确就是鹤丸国永没跑了!
虽然, 在剑鞘和装饰方面,眼前太刀与最后现身于时之政府的那振鹤丸, 尚且还有些区别。
不过, 这反倒正好印证了众人的另一个猜测。
“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时政遗落于此的分灵,而是真真正正、属于这段历史的那振鹤丸国永吗。”
诚然, 遇见了历史上的鹤丸国永并不稀奇,毕竟大家都是平安京时代的刀剑, 早晚都会碰到。
真正的问题是——
“鹤丸国永怎么断了?”
石切丸微微蹙起了眉头:“历史上的鹤丸,应该没有折断过吧……还是说我记错了?”
“不,你没有记错。”
岩融挺直了身板, 沉稳的声音异常可靠:“鹤丸国永的确不应该刚一诞生就成为断刃……”
“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
薙刀的面容微微严肃了起来, 平添出几分悍然的气势来:“历史被改变了。”
“你是指, 时间溯行军?”
石切丸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可是很快,他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否决道:“不,应该不是时空溯行军的缘故。”
如果是时间溯行军的话,时政那边应该早就派刀剑付丧神出阵,前来制止了。
但是现在,折断的鹤丸国永就在眼前,周围却分明没有溯行军和时政出现的痕迹。
所以,究竟是谁介入了历史呢?
石切丸和岩融认真琢磨了良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种烧脑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他们。
于是,两人干脆不想了,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鹤丸国永身上——恩,怎么说也算是老熟人了,没想到搞事鹤居然糟此横祸……哎,也没啥能帮忙的,意思意思悼念一下吧。
毕竟这里可不是时政,眼前的鹤丸国永也不是分灵,可不是仅仅找个有灵力的人手入,就可以修复如初的。
按照正常刀剑的修复工程来看,折损到这种地步的太刀——
“回天乏术啊。”
三条宗近把手中的太刀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经过多番考量反复推敲之后,即便是这位久负盛名的刀匠,也不得不遗憾地表示:“这是无法修复的断裂,若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这振太刀的话,唯二的出路,便只有重铸和磨短了。”
回炉重铸后,再度诞生的,必定不会是原来的那一振了,这种做法,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至于磨短——干脆地舍弃掉损毁的部分,余下的部分倒确实是可以保全。只不过,从太刀变成短刀什么的,也算是相当艰难的决定了。
献刀的青年闻言,终究是忍不住长叹一声,露出了颓然至绝望的模样来:“怎么会……就连三条大人也没有办法吗……”
青年名为五条国永,是一位刀匠。
虽然目前的平安京还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那绝不是因为他的技术有差,恰恰相反,凭青年的实力,绝对足以令他傲视平安京的大多数锻刀师,闯荡出自己的名声来了。
只不过,五条国永自入行起,就把三条宗近视为偶像,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学习三条宗近半隐世的生活状态。
相信如果不是这次爱刀出事,五条国永一定会再宅几年才出山的。
“说起来,这振太刀可有名字?”
三条宗近拂过刃身,开口问道。
“鹤丸——他的名字,是鹤丸国永。”
“鹤丸吗,很适合这孩子啊。”
三条宗近望着青年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忍住询问道:“我方才观那裂痕,不像是锻造不当引起的事故,更像是被外力强行斩断的,这……”
“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五条国永苦笑道:“鹤丸被打造出来后,我引以为杰作,本想半月后带着它向三条大人您自荐。可是……”
“就在前夜,忽然有人潜入了我家中。待我察觉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以及断在地上的鹤丸了。”
那完全是一场令五条国永单方面懵逼的夜袭。
来者显然是直接奔着鹤丸去的,其余的别说钱财了,就连桌椅板凳都没挪过位。可以说,如果不是鹤丸的断痕,五条国永都不相信自己家被人“造访”了。
说实在的,五条国永后来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得罪了谁,所以糟了报复。毕竟对方什么也不染指,却又单单毁了他的心血……这么强的针对性,绝对不该是陌生人所为。
可是,任凭他如何冥思苦想,以他目前这默默无闻的死宅刀匠的身份,一下子还真找不出什么嫌疑人。
五条国永抖着手,把鹤丸国永收回了鞘里。
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能做都做了,能求助的都求助了,看来,鹤丸是真的没办法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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