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正大好的韩通陡然之间听到门外传来书童的声音不禁不快道:“这韩小五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跟着辉儿吗?”
小妾低声道:“老爷,似乎……似乎公子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吧!”
韩通猛然起身行至门前,拉开门盯着那满头大汗,一脸慌张之色的书童喝道:“韩小五,不是让你跟着辉儿吗,你这般匆匆忙忙,到底发生了何事?”
书童韩小五顿时眼泪都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带着哭腔道:“老爷……公子他……公子他……”
看到书童这般模样,韩通不由的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来,急道:“你这混账东西,辉儿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呜呜呜,公子他被杀了……”
韩通顿时感觉胸口发闷,眼前一黑,要不是身旁的小妾还有账房管事见状一把将其扶住的话,恐怕韩通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好一会儿韩通才缓过一口气,挣开扶着他的小妾还有账房管事,双手抓住书童的肩膀,两眼通红,面带凶色吼道:“是谁,我的辉儿不能白死,我要让他满门上下死绝……”
书童被抓的痛呼一声,但是也被一脸狰狞之色的韩通给吓坏了,几乎是本能的叫道:“楚屠夫,是楚屠夫啊!他杀了好多人,刘公子,马公子、赵公子,呜呜呜,死了,都死了啊!”
“楚屠夫?”
韩通微微一愣,通红的双眼仍然充斥着杀机咬牙道:“我管他什么屠夫不屠夫,我要他为我儿偿命!”
书童呆了呆张嘴道:“可是老爷,那可是……”
韩通一巴掌抽在书童脸上,当场就将书童打的口吐鲜血道:“你这废物,老爷我养你作甚,我儿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说话之间,韩通吼道:“来人,给我将这该死的东西拖下去,活活打死!”
书童闻言不禁大叫:“老爷饶命,饶命啊!”
然而几名精壮的家仆立刻冲了上来将那书童给拖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很快就没了声息。
没多大会儿功夫,一名家仆上前道:“老爷,韩小五已经被打死了!”
韩通沉声道:“我本老爷召集府上仆从,随我去杀了那楚屠夫!”
很快十几名精壮仆从一个个手持棍棒簇拥着韩通的轿子出了府门直奔竹林书社而去。
一座巍峨的侯府之中,一名仆从正跪伏在地向着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道:“侯爷,表少爷他在竹林书社被……被楚毅给杀了!”
坐在那里品茶的定远侯邓继坤不由得一愣,噗的一声,口中茶水喷出,惊愕的道:“你说什么,吴琪他被谁杀了?”
那仆从颤声道:“吴琪少爷被东厂督主楚毅杀了!”
邓继坤深吸一口气起身道:“吴琪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惹上楚毅这杀星?”
言语之间邓继坤带着几分怒意,倒不是对楚毅的怒火,反而是对被杀的吴琪的怒火。
只看胡氏一族、武净伯一府上下被楚毅轻描淡写的抄家灭族就知道楚毅是何等的疯狂,这个时候不知多少人对其避之不及,可是自己这位甥侄竟然招惹了楚毅,这是嫌侯府的安生日子太好过了吗?
那仆从连忙将竹林书社当中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邓继坤听过之后禁不住抹了额头之上渗出的冷汗道:“疯子,真是个疯子啊!”
本以为楚毅屠了胡氏一族、武净伯一族已经算是疯子了,他没想到楚毅竟然敢对竹林书社数十名文人士子痛下杀手。
那不单单是数十名文人士子那么简单啊,更重要的是这数十人背后所涉及到的诸多大小家族,难不成楚毅这是要血屠江南不成?
仆从跪伏在地,好一会儿才听得邓继坤道:“去吧,将消息告诉二夫人,然后通知管家,关闭府门,本候要闭门谢客!”
竹林书社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是第一时间便传了出去,但凡是知晓了楚毅的所作所为的一个个都被镇住了。
说实话,这次是真的被镇住了,哪怕是先前还在心中想着找机会一定要将楚毅给干掉的一些人在得到消息的一刹那都被震得不轻。
“疯狗,这就是一头疯狗啊!”
有人摔碎了心爱的古玩,怒骂连连。
有人拍着桌子喊着要让楚毅遗臭万年。
然而这会儿做为当事人的楚毅则是神色平静的一把火少了竹林书社,这些文人士子聚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上百年后,就是那么一群文人士子于东林书院聚集,抨击朝政,形成了东林党,生生的掐断了大明最后一丝生机。
看着那一二十名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文人士子,楚毅心中暗叹,这些人哪里还有昔日汉唐之文人风骨。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汉唐之时,所谓文人可出将入相,上马为战将,下马可为国之宰相。
然则再看这些所谓文人君子,一个个除了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重要的是连那点文人的风骨都丢尽了。
身后大火熊熊吞没了竹林书社,上百浑身煞气冲天的士卒押着十几二十名文人士子。
正在这会儿,略显崎岖的官道之上,一伙人正直奔竹林书社而来,不正是因为死了儿子而震怒不已,继而带着府中仆从杀来要为儿子报仇的韩通。
远远的看到楚毅一行人,轿子戛然而止停了下来,正坐在轿子当中的韩通察觉到轿子停下来立刻大叫道:“还不快给本老爷赶路,若是走了那楚屠夫,耽搁了为辉儿报仇,老爷我一个个饶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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