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肯定瞒着什么事儿?”出了房间,李娟皱着眉咕咕哝哝。
她那眼神,一定是认识自己,只是为什么要隐瞒?
“李警官。”李娟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开口喊道。
“怎么样?”李岭问道。
李娟摇了摇头:“她明显是认得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不说,不如我们直接来硬的,晾她不敢不说。”
李岭摆手制止她说负气的话,拧了拧眉,说道:“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们就不要强迫她了,老人家一切以身体为重,该我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真相瞒不住,只是早晚而已。
何况李岭已经有了初步怀疑,只是暂时无法得证。
虽然这个怀疑太过天方夜谭,但事实证明,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最后越是真的。
下午登门的人越来越多,全部都是求见明镜师父的,这些人有各种各样的困惑,有身体上的,有精神上的,对他们来说,医生不好使、药物也没有效果,只有明镜师父,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
明镜从容的帮这些人解决了痛苦,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月挂树梢。
厨房炊烟袅袅升起,李娟和小红忙着做晚饭。
院中,郑青揉了揉肚子:“菩萨,我感觉很痛苦,你能帮我吗?”
明镜拿起她的手,手指自然的落在脉搏处,沉吟半晌,放下她的手,淡淡道:“淤血阻滞冲任经络,新血不能归经,以致阴虚内热,血海失调……。”
“咳咳咳……。”郑青喝了一半的茶全部喷了出来,明镜淡定的退后一步。
可惜现场的三个大男人,没一个懂中医的,不然就能听出这话里的内涵了。
不过薄玉浔大学时辅修过中医,倒是有一点了解,阴虚内热?这不是女人才得的病吗?
一时薄玉浔眼神古怪的落在郑青身上。
郑青立刻跳了起来:”老子身体好得很,什么阴虚内热,血海失调,你别冤枉老子,老子一口气跑十公里不带喘的。”
明镜想了想:“慢慢调理,会好的。”
郑青:……
明镜看了她一眼:“我是认真的。”
郑青赶紧拽着她跑了:“姑奶奶,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啊?”
明镜摇了摇头:“抱歉阿青,我不知道你的身体亏损这么严重,你当初……情况应该很凶险吧。”
中医望闻问切,在阿青身上都不太管用,一人千面,她最擅长的是伪装。
以至于拖到刚才,明镜才发现。
郑青撩了撩短发,面色云淡风轻,“嗨,都过去了,老子现在好得很。”
她说的简单,明镜却窥得到期间的凶险,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绝不是一句过去了就真能过去了,留在她身上的痕迹都是证明。
明镜做了决定:“明天一早,我们上山。”
郑青立刻来了兴趣:“寂月庵?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看是什么风水宝地能养出你这样一个妖孽。”
——
第二天早上六点,明镜出门的时候,薄玉浔曲飞台李岭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昨晚听到庆总说今天一早要上山,我们也想跟去凑凑热闹,你看方便吗?”薄玉浔语气非常礼貌。
明镜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上山的路不好走,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三人自然没有任何负担,李岭就不说了,曲飞台健身爱好者,薄玉浔酷爱攀岩,这点山路难不倒他。
明镜看了一圈:“阿青呢?”
“我在这儿。”郑青一阵风似的冲过来,头发凌乱,跟刚睡醒就从床上冲下来一样。
抓了抓头发,郑青看了眼时间:“六点零五分,这也太早了。”
明镜没有管她,径直离开。
曲飞台和薄玉浔李岭三人立刻跟上去。
郑青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脚步跟上。
上山的路隐藏在农田脚下,早些时候上山根本没有路,非常危险,尤其雨天,极易发生泥石流,不管上山还是下山,都非常不方便,大概在五年前,镇上的村民联合筹款,修建了一条简易的山路,这下上山下山才方便了许多。
山路是简易的青石板路,因为山体比较陡峭,山路落差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走起来并不如普通的阶梯那么方便。
几个大男人还好,明镜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身姿轻盈,如履平地,几人使了吃奶的劲都追不上。
望着的永远是她纤细飘逸的背影,在清晨的山雾间,犹如误落凡间的仙子。
薄玉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了一眼,山路望不到尽头,唯那抹背影渐行渐远。
郑青啃着一截黄瓜,轻松的超越三人,扭头朝薄玉浔眨了眨眼睛。
“薄医生,你这体能看起来不太行啊,要不要帮你一把?”
薄玉浔脸色微沉,“不劳庆总操心了。”
“那好吧,咱们山上见。”郑青摆了摆手,一溜烟蹿了上去,很快追上了明镜。
“三个大男人撵不上你一个小姑娘,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郑青讽刺的笑道。
明镜拾阶而上,露水沾湿了睫毛,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她抬起头,看向阶梯之上,那扇斑驳的古门。
沉寂在深山之中的庵堂,徐徐展露在眼前。
郑青惊叹了一声,望着古门上的匾额,“这就是寂月庵啊,果然是风水宝地。”
这地势,虽然郑青对风水易经没什么研究,但这地方,空气清新,令人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这就是好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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