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电梯口守着的黑衣人直接挡住了路。
周雪客气礼貌的说道:“这位是蒋夫人,听说明镜小姐住院了,特意来看望。”
蒋夫人的名声两人当然听说过,然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任何人,都不能踏进来。
“抱歉、我们家小姐不见外人,您请回吧。”
周雪见对方油盐不进,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两个黑衣人脑门上被枪口抵住。
保镖一人推一个,周雪恭敬的弯腰:“夫人,请。”
女子摸了摸鬓角,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出了电梯。
她目不斜视,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周雪连忙追上去,扫了眼四周:“夫人、万一是个陷阱、我们孤身闯入,岂不是太过危险?”
蒋春岚勾了勾唇,不疾不须的说道:“给冉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怎么着我。”
背地里下阴招各凭本事,然而朗朗乾坤敢杀她,除非冉腾霄脑袋被门夹了。
“今日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
“嗒嗒嗒”鞋跟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间徘徊,回音盘旋,莫名多了几分诡谲。
一个娃娃脸少女从病房内走出来,看到蒋春岚,哭的通红的双眼更红了。
“蒋夫人,我听说您以前可喜欢我们家小姐了,她现在死于非命,您可一定要替她昭雪啊。”
蒋春岚皱了皱眉:“明镜呢?”
少女只是哭,并不说话。
蒋春岚绕开她,迫不及待推开病房门。
周雪觑了眼小花,拧眉深思。
在她转身的那刻,小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哪还有半分痛苦,只有深深的嘲讽和冷笑。
这就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了,真是够沉不住气的。
大小姐猜的还真没错。
病床上盖着一张白布,隐约能看出来白布下躺着一个人。
曲飞台蔫头耷脑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再无半分男神风采。
蒋春岚怔怔的走过去,想伸手掀开白布,手伸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明镜、你一定是在跟岚姨开玩笑,对吗?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快起来吧……。”
曲飞台忽然抬头,眸底一丝冷意一闪而逝,声音嘶哑的说道:“岚姨,明镜走之前,有东西让我交给您。”
曲飞台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了蒋春岚。
蒋春岚看到那个熟悉的木盒子,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她接过木盒,打开。
里边赫然躺着一枚菩提挂坠。
祝家为明镜举办接风宴那次,她送给明镜的礼物。
“啪”蒋春岚合上盖子,目光沉痛:“到底怎么回事?小飞,你说话。”
曲飞台苦涩一笑:“岚姨,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明镜了。”
蒋春岚给周雪使了个眼色,周雪趁曲飞台转身,飞快抓住白布下的手腕,触手的冰凉令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比万年冰雪还凉。
那露出来的一截指骨有一种变态般的苍白,苍白中又透出几分青紫。
周雪手指飞快的掠过脉搏,整个人怔了怔。
没有脉搏。
这只手指骨修长优美,她不会认错的,真的是明镜的手。
她真的死了。
周雪目光复杂。
“你干什么?”小花看到她的动作,疯了般冲过来推开她,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碰我们家大小姐干什么?你安的什么坏心思?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不是你害死大小姐的。”
周雪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你害死大小姐的,我跟你拼了。”小花发挥出胡搅蛮缠的本性,扑上去就开始厮打周雪,周雪一时不察脸蛋被她尖利的指甲刮破了一层皮。
周雪捂着脸后退,“你疯了不成?”
“你这个坏人,是你害死大小姐的。”小花再次扑上去,周雪怕了她了,反扭住对方双手,能留在夫人身边,可不只要学历能力,她精通跆拳道柔道泰拳,对付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谁知这小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三两下便敏捷的从周雪手下逃脱,指着她鼻子骂道:“我们大小姐尸骨未寒,你就来欺负我,还有没有天理了,蒋夫人,您是不是对我们大小姐有什么意见啊?不然为什么让你的人这么羞辱我们大小姐。”
蒋春岚皱眉,这小姑娘声音尖利,吵的她头疼。
扫了眼周雪,周雪心口一寒,垂下脑袋。
蒋春岚目光沉痛,似乎悲痛至极的模样:“明镜是我最欣赏的后辈,我疼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会羞辱她,快别说这样的话了。”
小花目光狐疑,总之看谁都不像好人。
曲飞台走过来,目光不善的落在周雪脸上,周雪只觉得脸上犹如被冰刀剐过,有一种刺骨的疼。
“我当然相信岚姨,只是您的这位助理,可能并不这样想。”
周雪蹙了蹙眉,曲飞台话里有话,他什么意思?
蒋春岚闭了闭眼:“小雪她没别的意思,你们都误会她了,现在安置明镜的身后事比较重要,她还那么年轻,有远大光明的前程,多可惜啊,我一定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不管是薄玉浔还是冉腾霄,都要给明镜偿命。“
蒋春岚眸底掠过一抹寒光。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病房门被人推开,冉腾霄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看到蒋春岚,他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霄爷呜呜你终于来了。”小花犹如找到了主心骨,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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