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跟在明镜身后走进来的蓝卉心,什么都明白了。
她猛然扭头看向躺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少年,那少年挑了挑眉,慢慢坐了起来,不满的看向明镜:“下次请给小爷找个美女,这老女人真TM会恶心人,小爷这次受的委屈可大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梁小红惊怒交加的指着白子琰:“你不是余大维的儿子?”
白子琰悠闲的剔着指甲,“小爷什么时候说过小爷是余大维的儿子了?你个蠢货。”
梁小红指着明镜:“你……你给我下套?”
明镜摇了摇头:“我从不用如此腌臜卑鄙的手段,今天我们就说个明白吧。”
“小红姐……。”吴小橘背着一个女孩子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电光火石间,梁小红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指向吴小橘背上的女孩,冷笑道:“绕这么大一圈,原来就是为了她,。她竟然是你的人?我早该想到的。”
吴小橘看向梁小红,梁小红点点头,吴小橘这才把背上的女孩放下。
蓝卉心立刻走过去搀扶着女孩。
明镜走过去摸了摸脉,不动声色的放下。
“祝明镜,今天我认输,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放我们走,如何?”
“放你走?那我如何向那些被你坑害的无辜女孩交代?”明镜淡淡浅笑,一身白衣风华无双。
梁小红冷笑了一声:“我劝你适可而止,我背后的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跟我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是不是以卵击石,碰过了才知道。”
此时叶贞幽幽转醒,看到明镜立刻抓着她的手,急切的说道:“明镜、梁燕然是被梁小红和薛安害死的,我找到证据了……。”
此言一落,整个包厢静的针落可闻。
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包厢内静静荡开。
蓝卉心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幻听了。
白子琰挑了挑眉,一脸饶有兴味,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准备看好戏。
吴小橘震惊之下下意识看向梁小红。
梁小红眼底倏忽射出一道阴冷的毒光,死死的盯向叶贞。
叶贞这才看到梁小红,她忽然疯了一样朝梁小红冲了过去,大骂道:“梁小红,是你害死了梁燕然,你跟薛安你们这对狗男女,把她骗的好惨,她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们竟然下如此毒手,世人都被你们这对狗男女蒙骗了。”
叶贞扑过去揪住梁小红的头发,上手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梁小红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反应过来之后不甘示弱的回打,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彼此不让分毫。
蓝卉心反应过来,走上前一步,“要不要帮帮她?”
明镜摇了摇头,她是在发泄,即使遍体鳞伤,此恨此仇,唯有亲自报,才酣畅。
白子琰啧啧叹道:“女人打架,除了扯头发扇耳光,还有别的招数吗?”
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皮隐隐发疼,惹谁都不要惹女人。
蓝卉心看的目瞪口呆,更被叶贞刚才的话惊到了。
四个多月前,梁燕然自杀身亡的消息引爆娱乐圈,整整一个月娱乐圈似乎都笼上了一层阴霾,但佳人已逝,只能永远在心中缅怀,如今四个多月过去,梁燕然这个名字在日新月异的娱乐圈,已经逐渐被人遗忘。
但每每提起梁燕然,伴随着的便是无尽的遗憾和惋惜,如今她说什么?梁燕然不是自杀,而是被她的经纪人和男朋友合伙谋杀的?
梁小红就算了,不是什么好人,但薛安、这位鼎鼎大名的影帝,绝种难寻的痴情种,娱乐圈久负盛名的绯闻绝缘体、洁身自好好男人……跟梁燕然的经纪人勾搭在一起?然后密谋害了梁燕然?用自杀欺瞒世人?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
京州机场。
出口处,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低头走了出来,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上了路边的一辆商务车。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温润俊朗的面容,男人保养的极好,皮肤没有一丝褶皱纹路,就像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只是那双眼睛里仿佛藏了许多的故事,为他凭添了几分落拓和忧伤,化为他举手投足间的成熟稳重。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面色略有疲惫。
“安哥,小红姐来电话了,让您去皇冠会所找她,说是给您准备了一份惊喜。”
男人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半晌后淡淡道:“走吧。”
黑色商务车汇入车流,晚高峰的京州大道很堵,道路两边的商店霓虹灯渐次亮起,前方是一个上坡路,车海中,橙黄色的尾灯犹如江海中一盏盏飘摇的明灯,为这个夜色增添了几许迷离。
“……今夜凌晨进入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冬,立冬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九个节气,斗柄指向西北方位,表示自此进入冬季,立、见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
电台女主播温柔的声音打破车厢内冗长的沉寂。
“据气象局发布的最新消息,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今夜凌晨至未来两三天,气温大幅下降,局部地区会伴随雨雪天气,大家出门一定要做好防寒保暖工作……。”
男人伸手降下车窗,来自深秋最后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迎面拂来,手肘撑在窗框上,男人望着夜色目光渐渐恍惚。
又一个冬天来临了。
自她走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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