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明白格格是什么意思!”苏月心怀侥幸的回答道。
“不明白么?我已经让诗兰去问过画眉了。
画眉是在我上房廊下伺候的二等丫鬟,她说从我和蕙儿格格进房到出来,除了往房间里送水的两个小丫鬟外,只有你没经过我同意进去过上房,因为你对她说我和蕙儿格格在净室里洗漱,兴许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你又有急事找我,所以你就不等画眉通报就进去了,只不过很快就出来了,画眉那丫头怕我责罚,便没有将这事告诉从外面回来的诗兰,你也就跟着诗兰又进了上房见我。
我并不觉得我额娘让你告诉我一会儿领着各府格格去东厅听戏这事有什么打紧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进上房,还是在我不在上房里的情况下……”尔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微提裙摆地坐在上首摆着的官帽椅上,细细端详着一双涂满了朱红色蔻丹的小手,斜睨了一眼浑身发抖的苏月,冷声问道。
她几乎可以肯定拿在蕙儿贴身饰物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丫头拿走耳钉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迟迟不肯离开,居然会弄到让自己抓个正着,她相信如果苏月拿到东西就立马转身离开,画眉为了保证自己不被责罚,一定不会透露苏月曾经进过上房这件事,毕竟知道苏月进入上房这事的人,只有画眉一个。
“奴婢对不起二格格,奴婢真不知道那帕子和耳钉是蕙儿格格的东西,奴婢只是一时想歪了,这才会拿走那两样东西。”随着尔芙一语落地,刚刚还在诡辩的苏月浑身发抖地跪倒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奴婢家的哥哥染上恶疾,大夫说要想彻底治好,需要很多贵重的药材调养,奴婢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是么?”尔芙笑着反问道,她根本就不相信苏月说的话。
苏月看似可怜,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其实她的话却经不起推敲,估计是连一句真话都没有,先不说苏月放着伊尔根觉罗氏的东西不偷,舍近取远地跑到芙蓉园才想要动手偷东西这点说不通,就是她内室妆台上那尊镶螺钿的妆匣里,便有几套名贵头面在,苏月怎么会舍弃妆匣里的贵重头面,反而偷拿放在台面上那么显眼的小玩意儿,她相信只要苏月不是个傻子,便该知道要如何选择,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蕙儿格格的耳钉和帕子找回来,所以她也就乐得装糊涂了,反正苏月在这里,也跑不出去。
这般想着,尔芙收敛了脸上揶揄的笑容,似被苏月说动了一般地叹着气,略带惋惜语气的低声说道:“你偷东西这事虽说性质可恨,但是其情可悯,我也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事端来,你把偷拿的帕子和耳钉都交出来吧,至于你哥哥看病的银子,我会求了额娘出面解决,只不过你以后怕是不能在府里继续当差了。”说完,她就伸出手来,等着苏月将拿走的耳钉和帕子拿出来,她相信有她这句话在,苏月会老老实实将东西拿出来的,她也相信苏月背后另有一番打算在,不然不会等着被她从芙蓉园里抓出来的。
如尔芙所料,她话音还没落,苏月就感恩戴德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将藏在衣襟内兜里的帕子和耳钉都交了出来,连声道谢:“奴婢谢格格宽宥,奴婢谢格格宽宥。”
“你先在厢房这边等着吧。”尔芙不想在和她在厢房多耽搁时间,丢下一句话,便拿着东西回上房了。
上房里,蕙儿的情绪已经在诗情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下来。
她看着尔芙拿着她的帕子进来,眼中流露出一抹轻松,快步迎上前来,轻声问道:“堂姐,您这是从哪里找到这两样东西的,人抓到了么,是谁指使的?”
尔芙笑着道:“好了,别急,一个一个问题问。”
说着话,她抬手将耳钉替蕙儿簪戴好,又将绣着蕙儿闺名的娟帕掖回到蕙儿的衣襟旁,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坐到了旁边空着的位子上,慢悠悠地回答着蕙儿的问题,道:“这东西是我房里一个小丫头拿的,她家里头突然遇着点难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她又碰巧来我房间里送东西,瞧见了你金灿灿的耳钉放在妆台上就动了歪心思,不过她事后就后悔了,瞧着我出去问话就找我认错来了,我瞧着她可怜,便也就没有责罚她,只让她在厢房里反省着,要是你觉得心里头不痛快,你就过去骂她几句,别为难她,也是个可怜人。”
“堂姐,您就是心地太好了。
这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您可得小心些,毕竟您是要嫁到皇子府里的,我听额娘说,这样的人家里的阴私事最多,容不得有半点怜悯之心,您越是待人和善,怕是那些人就会越是折腾您。”蕙儿是个懂规矩的,做不出插手旁人家的事情,不过她瞧着尔芙一副全然相信苏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谁让她也是个聪明的好人呢,小小年纪的她就跟着白氏学着治家手段,她比谁都明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想当初她还小的时候,额娘在府里的地位,连府里头得阿玛欢心的小妾都比不上,也亏得大哥尊敬额娘,这才让额娘慢慢在府里头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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